“昨夜御书房大火,将掌玺太监等人都烧成了黑炭,玉玺也被那贼人盗走了!”皇帝压低声音,“好在朕机灵,骗他们说玉玺已经被朕移到别的地方了。”
“还有旁人知情?”
“只有你向着朕,朕就告诉了你一个人。”皇帝得意,“若朕告诉刘泗和陈邳,他们两个人指不定又要怎么来烦朕呢。”
褚洲笑道,“皇上做的好。”
皇帝也嘿嘿地笑起来,“那关于玉玺的事……”
“皇上放心,臣自然会给皇上一个交代。”
第10章 观音 ——她哭什么?
皇帝受了疲乏,说了几句话后便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汪公公甩了甩手中的拂尘,面上堆笑,“大人,奴才送您出去。”
殿外,一轮赤乌从白日之巅缓缓西斜,穿透过一道道Jing致朱楼翠阁,越过蓊蓊郁郁的花虫草木,将每一处死角和Yin暗照得透亮。
“可曾擒拿到昨夜的刺客。”
“刺客狡猾着呢,跑得没影儿。”汪公公掩住口鼻,以隔离这股刺鼻的焦煤味,“可惜了,让秦公公受累。”
“怎么说?”
“皇上昨儿个本来就在气头上,秦公公抓不到贼人,可不就是撞到了枪口上了嘛。”汪公公重重地叹气,“如今失了御马监的职儿,谁都能爬到头上去,您说惨不惨呦。”
褚洲愉悦地弯唇,“那还是挺惨的。”
“您这么急匆匆赶来,可曾用膳了?”
“无妨,本官去婕妤那边用。”
汪公公一怔,耳边不合时宜地想起了昨日听到的耳根子。
——褚大人真是宠爱婕妤,昨日我看着他一路把婕妤从后花园抱到了长乐宫。要知道,这得花上个三刻钟呢。
——我只远远瞧见了他们两个在树荫下站着,太尉与婕妤咬耳朵时,他们两离得那么近,差不离都贴上了耳后根!
脑海中,莫名地臆想着两人耳鬓厮磨的场景。男子俊朗丰神,贴耳与女子温温软语;女子则是两靥生霞,扭身与之相视。
殿内,宫娥在轻声地换他。
汪公公回过神来,在宫娥惊异的目光中反手给了自己一个巴掌:不是死活的老东西,人家是清清白白的兄妹,却被你意.yIn至这般田地!
……
长乐宫中,以芙睡得昏天黑地。
宫中婢子无一不是小心翼翼,走路时,等到后脚跟着了地,才肯踩出另一只的前脚掌。
盼山正在浇水,花槛里的铃兰花娇气,受不得着烘燥的天气,蔫蔫地垂下一串串的花骨朵儿,“这是咱们姑娘喜爱的花,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
褚洲看得心痒,顿时恶意横生,伸手撸下来一串柔嫩的花儿。
嫩白的花瓣像是她白生生的脸颊,花蕊里含着的晨露是她昨儿个夜里水滴滴的眼,娇怯怯、水灵灵的。
毁了一株她最爱的花儿,褚洲才痛快了。
盼山压制着心中的胆怯,连忙去阻拦他的恶行,“大人,咱们姑娘还在睡呢,您的动静小点儿。”
褚洲一撩袍,大喇喇地坐下,“叫她起。”
“可姑娘有起床气。”盼山怕自家姑娘生气,但是更怕面前的这位阎王,左右权衡下还是步入内殿。
叫了以芙好几声,才见她悠悠转醒。
“姑娘,太尉过来看你来了。”
以芙妙盈盈的眼波中的薄怒渐消,转而成为一瞬的错愕,“他的脸色怎么样,有没有冲着你发火?”
盼山踌躇地摇头。发火倒是不至于,只是殿前移植的铃兰花受了苦、遭了殃。
漱口、净面、穿衣,一气呵成;装扮、梳头、用膳,还需要花费些时候。只不过外面的男子似乎疲于等待,三两步进入室内,夺走了盼山手中的木莲花梳篦。
以芙削弱的肩膀一抖,嘴里咕咕哝哝地拉长了调子,“你干嘛呀——”
褚洲一扯菱唇,“本官亲自为妹妹梳头。”
冰凉的篦子没入乌黑发亮的长发,像是把冰锥似的紧紧地擦过她的头皮,褚洲梳一下,以芙就哆嗦一下。
古镜中,俯身梳发的男子姿态慵懒,漫不经心地雕琢着温玉般的云鬓;窝在软垫上的那个则是正襟危坐,眼观鼻口观心。
“芙儿抖什么?”
以芙默默地把缠着纱布的手臂放在桌案上,希望能够唤醒他少到几乎没有的良知,“伤口足有三寸长呢。”
木莲花梳篦“嗒”一声被放在桌案,褚洲慢慢牵过以芙的皓腕,“把东西拿出来,本官就好好地疼你。”
以芙挣脱了他的手,只觉得被他握过的手腕一圈儿都是燎人的热,“你拿那东西去害人,我不会给你。”
褚洲并不懊恼,眼眸勾出一道弯弯的月痕,“芙儿,这你就错了,本官是拿这东西去救人。”
“丹阳郡县出现了乱匪,你何必把整个山上的人都杀了。那些农民、猎户为了父母妻儿早出晚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