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安安:“也是!咱们爸妈都能长命百岁!”
苏颜打字:「是的!」
姚安安又感慨了句:“哎,其实谢屿他爸也算是幸运了,还能找到合适的心脏,好多人根本找不到,只能等死。”
苏颜:「可不是么。」
姚安安:「我看讣告的时间,葬礼在明天。」
苏颜回了四个字:「与我无关。」
姚安安:「好的,白太太。」
“白太太”这三个字,忽然戳了苏颜的心,她一下就激动了起来,脸上差点就笑开花了。
*
东辅,隆昌区,殡仪馆。
人死后第三天火化,头两天是孝子守灵时间。
谢河海于昨晚抢救无效死亡,今日一早,他的尸首就被拉倒了殡仪馆。
放置尸体的礼堂内尽是披麻戴孝的谢家人。
谢屿是谢河海的独子,不仅要负责给父亲守灵,还要承担起答谢前来给父亲吊唁的宾客的责任——父亲一走,他就变成了一家之主。
谢家在东辅本地也算是个大家族,所以整整一个上午,前来吊唁的宾客络绎不绝,谢屿忙到连悲伤的时间都没有了,直至临近中午十二点,礼堂内才逐渐清净下来。
待最后一位宾客离去,姜杞心疼地对谢屿说了句:“要不你去休息一会儿吧。”
谢屿没有理会这个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女人,甚至都没有多看她一眼,径直走到了父亲的排位前,撩起白衣下摆跪了下去。
姜杞神色痛苦地望着他的背影,逐渐红了眼圈。
所有人都以为她是以谢家准儿媳的身份出现在了这里,但只有她心里清楚,谢屿厌恶她。
他根本没有要她陪,是她一厢情愿地要来陪他。
“小姜,累了一上午了,跟阿姨去吃饭吧?”谢屿他妈沈蓉忽然走到了姜杞的身边,语气关切地对她说道。
姜杞迅速调整了一下情绪:“不了,我留在这里就好。”
沈蓉一边在心里感慨着姜杞是一位难得的好儿媳,一边温声劝道:“让小屿一个人留在这里就好,你休息一下,和阿姨去吃饭,咱们等会儿给他带饭回来,不然你们俩要是全部累到了,让阿姨怎么办呀?”
姜杞不好再拒绝,只得跟着沈蓉去吃饭。
余下的谢家人也都跟着沈蓉一起走了,偌大一个灵堂内仅剩下了谢屿一人。
牌位后的水晶棺内安置着父亲的尸体,谢屿的心中却已经没有了伤悲,只是疲惫,一股由骨子里散发出的疲惫。
人累到了一定程度,也就顾不得悲喜了。
忽然间,身后有脚步声传来,是皮鞋底踩踏大理石地板的声音。
谢屿还当是前来吊唁的亲朋好友,立即从地上站了起来,然而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在了原地。
是白星梵。
他是独自一人来的,身着一套黑色西装,内搭的衬衫和领带也都是黑色的。
显然,他也是前来吊唁的。
谢屿的眉宇瞬间紧促,冷声道:“你来干什么?”
白星梵面不改色,语气平和:“代表白家前来吊唁。”随后,他目不斜视地走到了香案前,拿起了三支香,在白色蜡烛的烛焰上点燃后,按照规矩对着谢河海的遗体拜了三拜。
谢屿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这一切,
白星梵将三炷香插/进了香炉中,然后向谢屿投去了关切的目光:“谢公子,你要节哀。”
谢屿直接冷笑了出来:“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给了我爸一颗心脏,让他多活了一年?”
白星梵微微蹙眉,神色中流露出了诧异:“抱歉,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谢屿怔住了——是装的?还是真的不知道?
虽然他无法确定那件事的始作俑者到底是不是白星梵,但他始终怀疑着他,不只是因为声音,更是因为颜颜——他得到了颜颜——所以他依旧不相信白星梵的说辞:“谢家与白家向来无瓜葛,您今天来的倒是突然。”
白星梵面不改色:“家父曾与您父亲有过几面之缘,交集虽不深,但该尽的礼数白家绝不会少。”
无懈可击的回答,谢屿完全找不到漏洞。
白星梵也没打算和他一直周旋下去:“死者为大,白某也不欲多加叨扰亡灵,就先告辞了。”
略一颔首,他转身离去,神色中的悲戚与关切在转身的那一刻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令人不寒而栗的狠戾与冰冷。
谢屿攥紧了双拳,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背影,薄唇抿成了一条冷硬的直线。
白星梵走出灵堂的那一刻,迎面遇到了拎着食物匆匆往回赶的姜杞。
她没有停留在食堂吃饭,打包了两份午饭后就回来找谢屿了。
看到白星梵的那一刻,她的脚步猛然一僵,惊愕不已地盯着他。
白星梵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连脚步都未停留。
但是在擦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