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闫清还趴在她肩上,她下意识的将闫清搂紧了下。
“既然如此,来人,速去袁记铺子上将钱箱取来。”府尹一下令,立马便有两位捕快快步出去。
等待时,堂上无人说话,众人都心情复杂,时不时的看看宋泽看看闫清,可闫清一直埋首在钟姚肩头,看不清神色,大家只当“她”是因为名节受辱恼羞难过。
只有世子爷自己知道他靠在钟姚肩上,呼吸间都是钟姚身上茉莉皂膏的味道,惬意的昏昏欲睡。
捕快脚程很快,一盏茶的功夫便回来了,他们将钱箱放在府尹前的公堂桌上。
府尹拿过宋泽那把钥匙,插进锁孔,在众人屏息静待的氛围中,“咔”一声脆响。
锁开了。
宋泽狂喜的松了口气。
众人不敢置信的目光全部聚集在闫清身上。
钟姚扶着闫清肩膀将他轻轻推开,语气坚定的问:“你一定是有什么苦衷对不对?”
闫清对她笑了笑,轻轻拍了下她的手,然后转身向着府尹。
“大人,民女也有一事要报,本来我并不确定的,但是今日见宋泽自己拿出了钥匙,我便能确定了。”
“哦?你所报何事?”
闫清转头淡淡的看了宋泽一眼,那一眼让宋泽心理“咯噔”一声。
“大约十几日前,民女无意间弄丢了钱箱的钥匙,找了许久未果,最后钥匙是宋泽归还于我,说是他捡到了,民女并未多想。”
“可之后几日,民女却发现钱箱中的钱似乎总会比我印象中少一些,可与宋泽负责记录的账目核对,却又是正确的。”
宋泽此时跪在地上,扭着头听他说,眼睛越睁越大。
“民女素来记性比较好,觉得不会是我记错了,又回想起之前钥匙掉过一次,便留了个心眼,将每日收的银钱数量另外记在了他处。”
他说着从怀中摸出一张宣纸呈给身边的卫捕快:“对照之后果不其然,每日我所记的数额与宋泽所记的账目,还有钱箱里面的银钱都不一样。”
“于是民女就怀疑定是有人拓了钱箱的钥匙,每次都从里面偷盗钱财,并且伪造账目,但是民女一直苦于没有证据而无法指证,谁知今日他为了诬陷民女竟自己拿出钥匙人赃俱获。”
“你撒谎!臭娘们儿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宋泽愤怒咆哮。
“肃静!”
惊堂木一响仗木跟着齐鸣。
两位捕快将宋泽想扑起来的身子又一把按了回去。
府尹大人接过卫捕快呈上的宣纸,和钱箱里面压在最上面的账本一一对比,片刻后,府尹大人怒目冷喝:“宋泽!你毁人名节,辱人清誉,还偷盗财务!你还不认罪!”
“冤枉啊!大人,我是冤枉的,这个女人害我!”宋泽指着闫清,“是她勾引我,想让我帮她,如今东窗事发,她便全推在我一人头上!我冤枉啊!”
钟姚咬牙切齿的说:“她勾引你,你配吗?她若真的和你两情相悦,又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她若想嫁人,我嫁妆都给她存好了,她若想用钱,只管对我说,我从不会苛待,她有什么必要和你同流合污从铺子里贪这点小钱?再说她要你帮她?你一穷二白有什么可帮她的?”
“我俩,我俩私情不能对你说是因为她需要我去勾引你,因为你对她不好,她不想一辈子做你下人,她想我帮她从你手中把卖身契拿到手!”
宋泽再顾不上羞耻,愤恨的一股脑吼出。
钟姚:“……”
袁嫂子:“……”
众人:“……”
诡异的沉默充斥整个公堂,好半晌之后,才听有人如梦初醒。
钟姚:“……哈?”
“卖身契?”钟姚茫然转头看闫清,“你有这玩意儿?”
闫清同样茫然的摇头。
宋泽:……?
钟姚都给气笑了:“我说你就算编谎话,也编的像样点好吗?”
钟姚转头对府尹说:“大人,闫清是去年八月来沛城寻亲时遇到坏人纠缠被我救下的,之后看她孤苦无依我便留下了她,之后我二人虽名为主仆,实际我们同吃同住,同进同出,感情犹如亲姐妹,什么卖身契,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闫清在一边连连点头:“小姐对我很好,我想一辈子都要和小姐在一起。”
堂外许多西大街上跟着过来看热闹的人也都纷纷附和。
“这人太扯了,居然挑拨这两丫头的关系,大人啊,别听他胡说,那钟丫头对她那妹妹啊,可是疼到骨子里了。”
“嘿,说起来我倒想起了,去年那钟丫头不就因为有人背后说那闫丫头坏话吗?她可将人拖出来当街教训呢。”
“啧啧,这小子也真是,这街上谁不知道,你惹钟姚没事儿,惹了那闫清,钟姚可能和你拼命呢。”
外面你一言我一句的传进公堂,宋泽面如死灰:“怎么,怎么可能……”
他颓然的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