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京城一带的北方因着花期较晚,又要错开春闱, 一般都在二月二十五左右才过花朝节,不过南方等地在二月八.九时便已按奈不住早早的就为花朝节准备着了。
花朝节前两日开始,街上便多了许多挑担子卖簪饰口脂的, 往日不打扮的姑娘和妇女们这两日也会买点妆品来捣腾下自己。
到花朝这日一早,街上更是多了卖各种鲜花的担子。
大雍女子素来都有簪花的习惯, 家里条件好点的平日偶尔会以鲜花为饰。到了花朝这日, 更是人人簪花, 因为相传鲜花才能吸引到花神的泽福, 就连男子也会在衣襟上别上鲜花,若是遇到心仪的姑娘,便可将鲜花赠予以表爱慕。
钟姚作为一个现代人,第一次过花朝节,看着外面热闹,便趁着晨间空闲时跑出去溜达了一圈。
今天街上人非常多,许多平日见不着的善男信女们来来往往,甚至许多关外异族的人也在往城内走。女子们大多头上带满了鲜花,甚至还有人将花瓣贴在脸上妆点面容。
这一眼望去,整条街上芬芳萦绕,千娇百媚,可煞是养眼。
小贩中生意最好的便要数花贩了,几乎每个卖花的担子都被姑娘们围的严严实实。
这些花贩挺会做生意,每个花担子上还配了一面铜镜,姑娘们对着镜子一边将挑选的鲜花插在发髻上一边问身边的好友是否好看。
花贩们嘴可甜了,任谁带上鲜花都要麻溜的夸上几句,管她好不好看,反正都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四字儿成语跟绕口令似的往外蹦,还不带重复的。
钟姚对此痛心疾首,早知道自己也应该去进点鲜花来卖啊,自己铺子前那片空地可以摆个小花圃了,失策,真失策。
仿佛损失了一个亿,心疼。
钟姚溜达完一圈后,再回到铺子,手里便抱着一小篮子的各式鲜花。
她将花放在空桌上,笑眯眯的对着闫清招手。
闫清一看她的笑,又看到桌子上的花就知道她打什么主意,心中暗自叹口气,将账本合上,乖乖走过去在钟姚面前坐下,闭上眼随她捣腾。
反正自己只是个莫得感情的娃娃。
有些事,世子爷已经看淡了,就是,心,有点沧桑……
钟姚麻利的将闫清头发散下,从怀里摸出梳子轻轻梳理。
闫清的发丝非常柔顺,从指间划过如轻纱一般,是钟姚爱不释手的手感。
她将闫清头发挽起一半,简单的盘了个髻,然后插上一根檀木簪,木簪与鲜花最配。她在篮子里选了两朵茶花,又配上一枝春桃,轻轻插进发中。
闫清此时背脊笔挺的坐在她身前,微低着头,脖颈弧线拉的修长,耳垂莹白。
钟姚又选了朵淡色芍药,顺手将闫清散在后背的头发撩起来搭在右肩上。
然后手上顿住。
只见闫清瓷白的脖颈后正正中的位置,脊骨突起的地方,竟然有颗小小的血痣。
因着闫清低头的动作,脊骨突起的很明显,顶端的那个血痣也异常显眼。
钟姚愣愣的看着,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觉得心跳咚了一声,鼻间呼出的气息灼热了许多。
眼下这光景,带着水露的鲜花,如墨般的长发,殷红灼眼的血痣,修长细腻的脖颈,还有那颗剔透圆润的耳垂,这一切构成了一幅让钟姚无法形容的昳丽景象,就算看不见闫清此时的面容,单这背影便已美的引人遐思。
钟姚默默将芍药放下。
根本不需要过多的打扮,她的小娘子,只需简单的妆点,便是出水芙蓉,勾魂夺魄。
花神何处寻?
她面前便是。
闫清感觉到她半天没动,奇怪的转头看她:“怎么了?”
钟姚回过神,她尴尬的轻咳一声,别开眼不敢再看那截脖颈。
支吾道:“没什么,就,就在想应该再抹点,抹点胭脂就更完美了。”
“哦。”闫清心如止水的回头。
你高兴就好,反正我只是个莫得感情的娃娃。
钟姚在他身后用手背贴了贴脸,感觉到手背上的温度,心里有点不淡定。
我去,什么情况啊,我竟然看一个女人的脖子看的面红耳赤……
袁嫂子和沈氏此时忙完了活儿出来,见钟姚的动作袁嫂子便笑了起来,对沈氏说:“我就说这种日子钟姚不会放过闫清的吧?”
闫清生无可念的看过去一眼。
钟姚爱打扮他这件事原来已经不是秘密了吗?
钟姚大方招呼:“嫂子,你们也挑几朵花带上,叫沈莲也来,我买的多,听人说花朝节人人都要带花的。”
“哎哟,还带什么花,都一把年纪了……”袁嫂子笑笑,她都好多年没带过花了,自从当初赋税越来越重,日子入不敷出,和袁大郎每日为了生计无暇他顾后,便没再带过花,如今看着这些娇艳的鲜花,一时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嘴上这么说,却还是坐下去在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