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如此,否则,朕将那男人碎尸万段!”
……
虞扶苏近来有两件事放心不下。
一是海陵王,陛下生了些疑心,她还是找机会告诉海陵王,让他尽快离京回海陵去吧。
二便是小公主了,她想看看小公主,哪怕在外面悄悄看一眼也好。
这样想着,她果真就来了。
殿外的宫人拦她,她与宫人说只在暗处悄悄看一眼,宫人看她又怀着皇子,也不敢硬拦,便放她进去。
她在暗处正见小公主骑在一匹十分高的木马之上,而看护小公主的嬷嬷宫婢不知此刻在说笑着什么,一群人笑闹起来,竟都忽略了小公主。
而小公主一岁多,正是新奇好动的年纪,眼睛瞥见了宫婢腰间垂悬的宫绦,想要去抓,刹那间身子一趔,从木马上掉了下来。
木马那么高,她的小公主……
“小公主!”
虞扶苏顾不得许多,一边出声提醒宫人,一边提步往小公主身边跑。
虞扶苏一心都在小公主身上,并没有注意到脚下砖地上有一滩水迹。
脚下一个打滑,她重重摔在砖地上,不一会儿,腹中剧痛传来,已有鲜红的ye体从身下流出。
第26章 撮合狗狗和贵妃,祝他们……
小公主突然从木马上栽下,众宫人一时自然应对不及,幸而站在偏远处的那人,像是小公主新来的ru母,也时时关注着小公主,眼见情况有异,一个飞扑上前堪堪接住头朝下栽倒的小公主,又以身为垫摔在地上,却把小公主牢牢护在怀里。
虞扶苏见小公主安然无恙,竟哭都没哭一声,心缓缓放落,而腹中锐痛陡然清晰起来。
她被慌乱无措的宫人就近抬到一处殿阁内,其后便随眼可见匆忙往来的身影,太医、宫婢、还有大步赶来的…他。
他眉头紧皱着,面上郁色沉凝,眸中Yin戾的有些骇人。
太医哆嗦着跪在地上,说是小皇子定然保不住了,要马上落下胎来,以保证不会损害母体,危及母体性命。
他侧身立在她床前,眼睫低敛,投落一片Yin翳,慢慢摆了一下手。
太医忙嘱咐人去煮落胎药来。
虞扶苏只记得被灌下一碗腥苦汤药,咽下未久,腹中更是一阵接一阵的剧痛,她直痛的双眼噙泪,目中shi濡迷离。
迷濛的水雾中,他一直沉默的立在床边,一眼下仿佛站的很近,又一眼仿若离的很远。
虞扶苏也不知自己昏睡了有多久,只是再次艰难睁开沉甸甸的眼皮时,惊觉他竟还立在那里。
听闻微小动静,他猝然转过眼来,漆色眸底一片深红。
虞扶苏心中跳了一下,下意识的偏眸,心中隐隐有警钟敲响。
他已跨步过来,坐在床头,深红眼眸紧锁着她。
虞扶苏在他的注目之下无处遁形,只能扭头与他对视。
“小皇子与我们无缘,陛下请节哀。”
他面上却浮现一抹不知能不能称为笑意的温柔之色,也不接她的话,自顾自道:
“朕抱过他了,眉眼间似朕,口鼻像你。”
“朕抱着他的时候,他还哇哇哭了两声,渐渐的便没气了。”
虞扶苏听他如是说,也不禁悲从中来,双目亦是微微浮红。
他似是促喘了一声,手掌蓦然掐上虞扶苏脖颈。
“虞扶苏!你便这样不想生下朕的子嗣吗!?”
他咬着牙,一字一句质问中的怒意如卡在颈间的那只手,恨不得当场将她扼死在掌下。
而那手掌终究舍不得掐断那截雪颈,带着细微的颤意一点点收紧,在最后关头却近乎战败无力的猛然松开撤下。
虞扶苏抚上脖颈喘咳了几声,嗓音微微沙哑,无论如何也想替自己分辨两句。
是,她心底从未盼望过这个孩子降落在她腹中,甚至一度也想过拿掉他,可自打四哥劝导过她之后,她怀着这孩子到七个月大,怎会再动不要他的念头?
不过被长公主一再逼迫,说了两句气话,他何至于这样怀疑不信任她?
“陛下,先前我悄悄去看小公主,正见宫人们惫懒,没有看顾好小公主。”
“以致小公主将从木马上栽下,我一时心急,想去接小公主,未注意到脚下正有一滩水渍,于是脚下一滑……”
“接住小公主的那名宫人,可为我作证……”
她身上没什么气力,勉强一段一段慢慢将之前的事复述一遍,向他解释她未有刻意伤害小皇子之心。
“是吗?”他听后,沉沉道了两字。
又说,“好,那朕便唤你口中的宫人过来,看她肯不肯为你作证。”
那宫人即刻便被带到,他冰寒着一张脸,对那宫人道:“若将之前的事一五一十交待出来,可免于责罚,若有半句虚言,即刻乱棍打死。”
虞扶苏也目不转睛紧盯那宫人,盼望她能说出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