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姬,是你逼朕的!”
“分明是你在逼我!”或许是太过愤怒,虞扶苏身上忽不知哪来一股力道,生生将帝王推远了一些。
她接着抬手,甩了他一巴掌,道:“别碰我!别碰我!”
“你别再逼我了!”她看着打了他的那只手,渐渐小下声来,“我无法爱你,更不想再为你生育子嗣,你放过我吧。”
帝王抬手摸了下微痛的左颊,双拳攥得死紧,眸中乌沉沉的,如骤雨过处。
他紧咬牙根,Yin恻恻道,“朕知道你为什么。”
“虞家已成一堆死人了,在你心里还如此重,你信不信,明日朕就将虞谦和等人的尸骨掘出来,炼成灰烬,往风中扬了?”
他疯了!已然不可理喻。
虞扶苏心中绝望,以手掩面,泪水沿着指缝无声滑落。
压抑的声音自口中传出,“陛下非要将我逼疯吗?”
她抹了一把泪水,忽而抬头盯住帝王,眸中也染上恨意。
“我若疯了,要么杀了我自己,要么……”
“杀掉陛下你!”
他惊怔一瞬,随即疯狂大笑起来,许久许久,笑声才逐渐停息。
“很好。”他笑着道。
“不过你要寻死还是要杀朕,都得到你为朕生下皇子以后。”
他寻觅她的腰肢,紧紧勾住,叙情话一般说着荒诞的言语。
“等你生下大越的太子,要疯要死,朕都陪你。”
“你说好不好,虞姬?”
……
公主府内,此刻长公主已在床上躺了三日之久,她心中闷堵着一口气,说什么不肯下床。
当日她去南熏馆找虞扶苏的麻烦,反被赤焰折伤手腕,摔在地上疵出老远。
自陛下登基以来,她何曾受过这等窝囊气,当即从地上爬起来去找陛下,准备跳闹一番,让陛下惩治这个大胆的狗奴才,最好是杀了她。
未想到,陛下对她避而不见便罢了,还把跟随她的君扬寻了个错重罚了几十板。
其中的警告意味很明显,别动他的人,否则,她喜欢的君扬将命不久矣。
长公主气得砸了手腕上一对玉镯,怀忿带受伤的君扬出宫,没想到,半道又遇上一个死冤家。
这个公孙敖,不仅手握重兵,还在铲除虞氏一党中立过大功。当年,她为了陛下,曾与朝中几人有染,其中就包括这个公孙敖。
这些年,陛下渐渐揽权于一身,她也就与那些个男人断了关系,唯有这个公孙敖,仗着势大,和她一直不清不楚藕断丝连着。
公孙敖在半道截住她,笑的暧昧又挑逗。
“许久未见长公主,容姿越发娇盛了,明夜臣在家中略备薄酒,请公主过去一坐。”
被拒绝之后,公孙敖面色难堪,攒着怒气冷哼,忽瞥见在旁的君扬,眸中若有所思。
片刻后,又寻了个错处,吩咐仆从将君扬痛打一顿,而后扬长而去,她拦都拦不住。
眼见心爱的君扬被打的站不住脚,连番受辱的长公主回到公主府便气倒了,在床上躺了三日,这口恶气就是抚不顺畅。
有人打帘进来,长公主以为是婢子又送膳进来,冷怒着叫她们滚。
“公主。”
却是一道清越好听的男声响在耳边。
长公主骤然抬头,原本蹙紧的眉尖渐渐舒展开来。
“君扬,你怎么来了?你的伤……”
“你快回去躺着!”长公主心疼不已。
君扬搬了张凳坐在长公主床头,搅动手中的糜rou粥,轻声回应道:
“奴已经没事了。”
他舀起一勺稠粥,递到长公主唇边,温声哄她,“公主,吃一口,把这两日减的重尽数补回来了,奴才能安心。”
长公主闻言即笑,张口含住汤勺,把一勺rou粥咽了,才嗔君扬道,“我的好奴儿,你这般惦念我呢?”
君扬笑道,“只要公主还要奴一日,奴的心只在公主身上。”
长公主闻言,忘了这几日的忧愤,眼中只剩蜜意柔情。
“君扬。”她轻轻唤道。
君扬低垂着眼眸,似掠过一声叹息,接住长公主递向他的手,幽幽道:
“公主若心中也有奴,便当是为了奴尽早下床来,公孙府上,还等着公主过去赴宴呢。”
长公主闻言一怔,眼中柔情渐消,甩开君扬的手,“君扬,你……?”
君扬搁下碗,俯跪在地上,直面长公主道:
“公孙敖或成下一个虞谦和,这等张扬无忌,陛下必不容他,动他是迟早的事,只是现下处理起来或许尚觉棘手。”
“昔日有人曾受□□之辱,公主虽是女流,也曾为陛下忍辱负重,既昔日忍得,今日也当应对从容,万不可为了一时喜怒而尽弃前功。”
长公主道:“可我今日心中有你……”
君扬忽而再次抓握住长公主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