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应了声,又说,“太闹了,没事,我自己沿着海边随意走走就好。”
杜雪瑶又不傻,古怪看他,噘着嘴好一会儿才说,“我怎么觉得,你不像要干好事的样子?人多的地方还不愿意去?你要干嘛?”
“我不干嘛,就是随意走走看看。”他这一路上,都已经被缠的没脾气了。
云敏让开一个行人,在寒远林身边轻声说,“你不觉得凌心月很奇怪吗?”
“这还用你说?要不是你拦着,我早杀了她。”寒远林语气不善,显然,他被木深害得那么惨,凌心月也没少出力。
云敏轻咳一声,“反正我觉得她很奇怪,按道理来说,大部分人都不愿意远离家乡,她为什么要远离云南?而且现在,陈神医也已经去世了。”
这让她觉得古怪,寒远林道:“随便她,反正我们办完事就走,没人知道我们去哪儿。”
说完他停步,看向身后被杜雪瑶纠缠到不知所措的乐裕,“我跟云敏去办点事,一会儿回来见面。”
乐裕总算暂时得到清静,抬头往前一看,正好有间客栈,便伸手一指,“那好,我就在那边落脚好了,一会儿你们回来,我们再说。”
“好。”
他应下声,便和云敏一同离开。
此时天已将暗,两人漫步走到王府时,天已经黑了。
“也不知道怀庆在不在?还是偷偷去。”云敏说了声,翻过围墙就进去。
寒远林跟在她身后,走在花园中轻笑,“你现在做这些事,倒是越来越熟练了。”
云敏一愣,才反应过来,他说自己翻墙。
“哎,现在遇上,打草惊蛇了。”
她找了个借口,见着府中不断有侍女往同一个方向去,两人好奇对看一眼,便跟了上去,七拐八弯,来到一个大大的荷花湖。
虽已是夜晚,但湖上凉亭中挂满灯笼,将绿叶荷花,映的更加艳红。
怀庆两人并不在,只有江夏王在凉亭中赏花饮酒,冉静蓉坐在他身边,正在给他倒酒。
两人偷偷往前,躲在柳树边,就听身边云敏小声说,“这荷花湖是真大。接天莲叶无穷碧。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你还知道诗啊,原来还念过书。”他语带调笑,这让云敏无奈,“我是没读过多少书,但也不是文盲好不好?”
他回头笑看她,“我想到一个地方,或许可以,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嗯?”她一愣,骤然听到有地方可以容身,倒是有些激动,“哪儿?”
“在扬州,是一个小山村,有些偏僻,但并非远离人烟。十余年前,曾有一帮匪盗前去那一带村子,杀光了这个村子的人,就住在村中,掠夺四周。”
“后来虽剿匪成功,但那一带村子都说,这个村子不干净,总是闹鬼,那些被匪盗所杀的无辜村民,以及后来匪盗又被杀,周围一带村民都说,这个村子有鬼,经常在晚上时,看到已死的村民在走动,甚至白天还会听到哭声。”
云敏一听就笑了,“这种事,我又不信,不过……这好像也是个不错的去处。”
并不算远离人烟,周遭村民也不敢靠近,似乎很不错。
“好,那就这里。”他一笑,就听湖中凉亭里传来多人脚步声。
两人抬头看去,就见江夏王已经起身,“喝多了酒,又被这风一吹,头疼的很。”
一边说一边走,在冉静蓉搀扶下回去。
两人急忙躲好,避免被发现,然后跟在众人身后而去。
卧室的窗户是开着的,江夏王直说头疼要睡觉,叫人都出去。
屋内安静了,他却从床边起身,坐到椅子上去,还亲手倒上茶。
“请。”
他话音落下,寒远林从窗口翻进来,云敏就站在窗外,权当自己不存在。
寒远林走到他面前,欠身行礼,这才坐在椅子上,将佩刀放在桌上,端起茶饮了口。
杨lun等他喝了茶才说,“看来,是有结果了?”
“嗯。”寒远林应了声,“或许是有,跟郭常宁有关。”
“嗯?”他歪过头看人,一脸疑惑,“何人?”
寒远林意外看他,“怀庆外甥,你不是已经见过了吗?”
“这……”杨lun有些意外,翘起个二郎腿摇头,“怀庆与我说,他外甥叫郭玉。”
“哦?”寒远林失笑,意外说,“看来,怀庆也知你聪慧,怕你发现。”
他一笑,“小王愚笨之人,何来聪慧之说?只是为何隐瞒真名?你方才说,叫郭什么?哪两字?”
寒远林伸出食指,沾了自己茶杯中的剩茶,在桌上写了两个字。
杨lun脸上一片冰冷,隐约着还带了一种恐惧。
“算起年纪,江夏王比怀庆外甥要大几岁,想来是记得,当年郭贵妃寝宫,便是常宁宫。”
听到话,杨lun眸光沉沉看过来,“你真是不怕死,这事也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