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雁声内心纠结了许久,最终还是掉头回来,没好气看对方,“糖人改天再吃,叫你徒弟给你买。”
慕容孤云苦着脸,“又不是我徒弟推得我,现在却要她买,我徒弟造了什么孽啊,摊上这无妄之灾。”
“你!”楼雁声无法,只好再次走向那糖人摊,站在面前,却不知道怎样说,低着头左右四看,窘迫的如同偷钱。
摊贩笑着看他,“客官可是要买糖人?喜欢什么形状的?我马上给你做。”
“咳咳……”楼雁声右手成拳抵在唇边,轻咳了两声,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给他,语气不善说,“我从此路过,这些孩子吵闹的我头疼,你问他们要什么,每人给他一个糖人就行。”
摊贩一见,这是大生意啊,他一个糖人才几个铜板,现在,直接就是一锭银子,慌忙拿着竹签就开始做。
一群孩子笑嘻嘻看他,“谢谢大叔,这糖人可好吃了。”
“不要吵。”楼雁声双手背后,板着脸,见摊贩已经做好了一个凤凰形状的糖人,便伸手拿过来,“你这手艺不错,我拿回去看一下。”
说完就走,脚下生风,跟偷钱被人追一样,逃到慕容孤云面前,将粘糖人的竹签子往慕容孤云手里一塞,急忙背过身去,“好了,现在别闹了。”
乐裕看向云敏,“看来你输了。”
云敏无奈笑了,“那作为赌注,要不我也请你吃一个糖人?”
“这……还是算了吧。”乐裕摇头,都大人了,还吃什么糖人。
寒远林看向两位前辈,语气诚恳,“此番多谢楼前辈,只是如今晚辈还有些事情未了,先行告退。”
楼雁声瞥了他一眼,“不必说谢,我又不想救她。”
“楼前辈。”云敏抱拳行礼,“多谢前辈指点刀法,晚辈不敢相忘,必定日夜勤练,万不敢辱没前辈绝艺。”
“随你,我都忘了这件事。”楼雁声背过身去,看向正吃着糖人的慕容孤云,“走。”
慕容孤云跟云敏三人挥手告别,急忙追上楼雁声,“哎呀,那个穿白衣服的,跑这样快做什么?老头年纪大了,跑不了这样快啊。”
人已经走远,云敏发笑,“这番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那是。”乐裕语气愉悦开口,“能得楼雁声指点,那是多少人梦想啊。”
云敏抿唇发笑,就听寒远林开口,“那我们先回杭州吧。”
“也好,该回去了。”
三人照样是坐马车回去,毕竟他们两人真不方便见人,戴着斗笠是不舒服的。
可当他们回到客栈,却只剩凌心月一人,“师尊和韩昭,啊不是,是左翰一起去湖州了。”
乐裕温和的面庞冰冷,半晌才冷冷道:“这样啊,那我也去湖州。”
云敏微低着头,抿着唇,也不说话。
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父母的阻止,生生错过了一辈子。
三人进杭州城时,就已经是黄昏,此刻天色早暗,一行人也不急,不必这样星夜兼程,干脆就在客栈住下。
大过年的,客栈里实在是没什么人,云敏便也不戴斗笠,一个人走到客栈后面的花园里,坐在台阶上看着前方。
原本种着花草的园子,此刻已经是花木凋零,一片枯败,只有台阶边两颗腊梅,散着清香,算是给旅人唯一能做的安慰。
虽然明天才是除夕,但外头的鞭炮声却是不停,闹腾的很,与眼前枯败一比,让人心里烦躁。
“你怎的一个人躲在这儿?”乐裕不知何时,已经到了花园,坐到她身边的台阶上问。
云敏原本双手托着下巴,见有人来,便放下手坐好,“屋子里闷得很,出来走走,反正也没什么人,也不怕撞到人。”
他抬头看着面前枯败,但眼神是很缥缈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良久,他才叹息开口,“以前每次过年,我们都会在一起,哎,现在,只剩下孤零零的人了。”
云敏抿了抿唇,不安说,“抱歉。”
“哈……”他一笑,“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不要把这些与自己无关的东西往自己身上揽。”
云敏双手抱着膝盖,心里忐忑不安,“可终究,是我引去的。”
“与你无关。”乐裕声音那样坚定,“就算没有你,教主也会选择别的人,不必认下无关紧要的错事。”
花园中静的很,外头却又闹腾的很,也不知鞭炮响了多久,总算是有了个空,热闹过后,一时间天地寂静。
“我是很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一个错误,引出无数个错误,有时候我觉得,我跟左堡主太像了。”
她疲惫的弓着腰,连坐着都累。
如果左翰的父亲同意,或者说,没有残忍插手,左翰早就已经娶了陈梦,一切的结局都是美满的,所有人都不会受到伤害。
她好累,累的连话都不想说。
“你是要陈神医亲手杀左堡主吗?”她歪着头看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