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飞奔到了楼梯口,正好撞上他,被他拥了个满怀。
我喘着气伏在他身上,握住他的手。
他的手好冷,但掌心里的戒环却是热的。
我正想从他手里将戒指拿走,他却手指一紧,握拳背到身后,挑眉道:“我捡到的,就是我的了,你还想收回去?”
我抓了个空,颇感无语。
我不过就是想给他戴上……
这人幼不幼稚啊?
谁知,因为这个动作,我本意是从他手里抢那戒指,却不小心因为向前的冲力而双手环抱住了他的腰,扑了上去,一时间我俩那有点不对劲的姿势搞得好像我要对奚容霸王硬上弓一样。
就在这时,一个大爷从楼道口的电梯晃晃悠悠的走出来,正巧经过我们所在的位置。
“……”
那大爷非常明显地停顿住了脚步,用一种相当奇异的眼光上下来回欣赏了我俩搂在一起的暧昧姿势好几遍,一脸“现在的小年轻真会玩”的表情,啧啧两声:“要搞赶紧回家去搞咯。”
然后他趿着塑料拖鞋,慢腾腾地走了,只剩我抱着奚容,站在原地,风干成两具连体雕塑。
靠,一时激动,我怎么忘了这是在房外的走道里,随时都可能有人经过……
该死的奚容怎么也不提醒我??
我通红着脸,赶紧生拉硬拽地把奚容弄进门,免得在外面丢人。
“奚容。”我从口袋里掏出另一只戒指,诱哄似地说,“你把你的戒指给我,我跟你换好不好?”
奚容端详着我那手心里的小东西,忽然说:“那里面刻的是我的名字?”
我怔了一下,不想他已经发现了。
那铂金戒指里面的暗纹雕得Jing致而隐蔽,非得仔细看,才能瞧出是我俩姓名的缩写。
他却上前攥住我的手,将戒指套入了我左手的无名指。
“我要你的。”他幽深的眼睛凝视着我,道,“你的名字要戴在我身上,这样才对。”
再次摊开手,他骨节分明的苍白无名指上已多了一枚与我一模一样的对戒。
戒指嵌入指根的那一刻,我生出无限感慨,就好似过往的缺憾、那些未曾实现的,终于在这一刻重新圆满。
我眼前一阵恍惚,一时间或许是因为喜悦的心情太过满载、超出负荷,反而不知所措。
他托起我的手,低下头,轻柔地吻在了我的无名指上。
我能看到他垂目时如鸦羽般的睫毛,嘴唇贴过戒面,那模样真是无比煽情。
我几乎是瞬间就激动起来,捧着他的脸就咬了上去。
许久之后,我才终于从他丝毫不容抵抗的掠夺中气喘吁吁地逃开,整个人像是跑了场马拉松似的,胸口剧烈地上下起伏,缓了好久才平息下来。
奚容却还不肯就此放过我,拉着我问:“什么时候买的?”
他仍摩挲着我手上套着的戒指,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我感到奇怪,明明他自己也有,干嘛非要摸我的。
他自然是问我这对戒是什么时候买的。
他大概也没想到,我过世了这么久了,家里居然还能突然凭空出现他从来没找到过的东西。
我上辈子可能是属土拨鼠的,挖地洞藏东西相当有一手。
嘿嘿,他不知道的可多着呢。
我有点得意地想,这不,那厨房食品柜里那压箱底的三百多块的私房钱,我都死一年多了,他估计也没发现过吧,竟然还是最近才被我翻出来用掉的。
我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如实交代。
我说:“一周年纪念日的时候,本来想跟你求婚,没想到那时正好查出来……”
关于我后来生病离世的那段时日仍是我心中最不堪揭露的伤疤。
时至今日,我仍然不忍将最后那几个字继续说下去,但我显然从他的神情知道他已经从我的话里明白了一切。
他脸上出现了短暂的怔愣表情,很轻地笑了声,声音里满是苦涩:“……原来是这样。”
如今想来,当时我们真真是……只差了最后一步。
奚容会同我求婚,我真的是万万没料到,他也许是突发奇想,也许是热恋的人脑子都不清楚,也许是别的什么,不管是因为何种原因,在那样的情况下,我都不能,也不敢答应他。
我收回了原本早已准备好的戒指,掐死了自己所有多余的情感,逼迫自己,坚定而艰难地摇了摇头。
我依旧记得,那时,他也是如此刻这样,神情短暂地怔愣了片刻,就像几个小时之前的我那样,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有一天奚容单膝跪地冲我求婚,而我竟然会选择拒绝。
我们过了一段异常难捱的时日。
我没法同奚容解释拒绝的原因,我不再粘他,甚至开始时时刻刻躲着他,频繁地往返陌生的医院,胆战心惊地不敢向他透露行踪。
我们感情简直跌到了冰点。
我后来又去复查了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