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磨还在继续,他们早已泪眼昏花,连哭嚎的力气也没了。
只是身上的皮rou之痛还不肯消缓半点,依旧锥心锥骨,叫他们不停抽搐着。
开骨之刑持续了半个时辰,直到那钩子将他们两扇肋骨都扯开,直到那力量将他们胸腹劈开成了两半。
直到里面的脏器全部暴露出来,直到鲜血流满地面……一切才结束了……
金钩脱体而出,他们才像一团废rou砸向地面,毫无知觉昏死过去……
……
白孑和白决叛乱的消息传入宫殿,三人商讨之后决定返回霰安城探探究竟,再设计施救。
风寻的伤势近日已彻底痊愈,三人便连夜腾云驾雾,向霰安城飞去。
他们先回了将军府。风寻身份不便留在府内,花苡和涉月则趁夜入仙宫见凤叙。
得知那日战况及开战缘由,花苡和涉月无不震惊。
原来那日白无伤所言确有其事,白延果真做了杀人炼尸的勾当。
仙君将白延诛杀,白孑和白决才起了反心,欲为父报仇。
花苡同凤叙求了道懿旨,便与涉月赶去天牢。
那狱卒见了旨意将他们放行,他们才赶往关押他们的那间暗牢。
花苡和涉月停在牢外,便闻见浓重的血腥气。
昏暗的光线将牢内环境照得微亮,只隐隐看见两个缩在角落发颤的身影。
花苡心也悬起,轻声道:“白孑、白决,你们怎么样了?”
白孑艰难地直起半身,让自己的脑袋超过身躯的高度,让自己的视线能看见他们。
“是将军么?你们怎么来了?”
白孑说完话便撑不住了,身子重新躺回那片血ye里。
他们胸腹的骨rou虽在开骨之刑结束后慢慢回归原处,由一股力量帮着修复愈合,但如此重伤一时半刻也不可能恢复回来。
肋骨虽然回复原样,裂缝也在修补生长,但剧痛不减,依然疼得脱力。
花苡掌心生出一团火焰,借着焰光才将他们两人看得清楚一些。
满地血ye已经凝结,他们的伤口也不再有血ye流出。当时落地是何种姿态,现在也没再换过。
他们的衣裳已经被撕烂,白皙的皮rou被血ye染红,叫人看得心疼。
姣好的面容也憔悴下去,被折磨得没了人样。
“怎么会这样?你们到底经历了什么啊,怎么会伤成这样了……”
涉月看着眼前景象也心疼不已,眼角泛泪,声音发颤。
花苡同他一样,仿佛那伤长在她的身上了,叫她也喘不过气,心上发痛。
“你们父君之事我们已经知晓,怪我们那时受伤颇重,没有帮得上忙。他原本做了杀人炼尸之事,又有与鬼君通融之嫌,仙君数罪并罚将他诛杀,朝堂无人敢有异议,才定了案。
你们此番反叛,又坐实西境的罪名,朝堂之上不会有人替你们辩解求情。现在光凭我们几人之力,再想救你们便难了。”
白决愤然扭动身子想要直起上身,可试了几次都无用。
“衍月于外界宣告我们的罪责,叫世人不敢为我们求情,果然狠毒!可笑世人蒙在鼓里,不知他心险恶,不知他罪大恶极!
杀人炼尸之罪也好,起兵谋逆之罪也罢,他早将我们玩弄于股掌,这一切不过都是他的计谋罢了!”
“他因为祖父之事怪罪父君,打从我们出生起便开始算计,逼我父君不得不杀人为哥哥续命。此番事情暴露给了他借口,光明正大将父君杀死,叫他人亦不敢有异议!
我们造反何尝不是被他所逼,何尝不在他的算计之中?可我们穷途末路,不反又能如何?不入他圈套又能如何?左不过一死便罢!
他却不肯了,又是蛊虫又是开骨,他是要日日叫我们生不如死啊!!”
白决怒气上头,牵动胸口又裂开口子,鲜血再次流了出来。
白孑见他流血,握住他的手掌,他仍气急而颤。
花苡和涉月心中无疑轰鸣一阵,得知此事原委并非外界所传,无不心惊胆寒。
他们所拥护的君主,原是个如此残忍之徒么?
白孑道:“你们别费心思救我们了,衍月既然铁了心要折磨我们,便不可能叫你们将我们救走。莫再为了我们牵连上你们,得不偿失啊!”
花苡道:“我岂能见死不救,自平城起,我们便并肩作战,我的命亦被你们救过,岂能忘恩负义?仙君有手段,我们也可以有心计,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
白决道:“将军,谢谢你,但你不必为了我们两个将死之人惹火上身。我们不值得,不要这样……”
花苡眼中泪花闪闪,情难自抑,“你们当初救我之时,亦不怕引火烧身,我要如何狠心,才能对你们置之不顾啊?
你们不用担心,既知此事多难,自然会计划周密。你们好生待在此处,待我们杀入牢狱,救你们出去!”
花苡拉起涉月,不管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