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城外最高的大山上,亦是异象频频。近日不是雷电落在山上烧起火来,便是突发地动震得城内屋舍摇晃。
晚间风声呼啸,亦常伴有鬼哭狼嚎之声,是故城民皆传那山上有妖鬼坐镇,不可擅入。
城民眼见天象骤变,又纷纷道是那妖鬼作怪,搅得城内不得安宁了。
却不知原是有人在那山上布了道阵法,怪异之说皆是源于此的。
南山上一个白影不时闪现,一会儿是在天上云里雾里,一会儿又是在林中花上叶上,总也不得闲。
好不容易待他忙完停下,天边又闪来青蓝两道异光,顿时化身人形,与那白影刀来剑往厮杀起来。
“白无伤,几日不见你却混到此处来了,倒叫我二人好找!”
青无妖满眼杀气欲燃,招招向他命门杀去,白无伤却也及时招架,同他纠缠得紧。
白无伤大笑一阵,见是他们来了,心情也颇好了些。
“我道是谁呢,敢来我阵上捣乱,原是你们二位老友。许久不见,你们别来无恙呀,看这Jing气神,想是当日在白庭城受的伤早也好全了吧?哈哈,怪我当时不够心狠啊,没有一击叫你们重伤瘫痪,如今你们再度寻来,可不要坏了我的好事啊。”
蓝无欢冲到他身前横剑一扫,白无伤也不得不避开剑芒后退几步,刚稳住脚下,他的剑又杀到喉前,叫他不得不防。
蓝无欢道:“当日你灭我蓝城,上回我们也合力施下牵引术,叫那风力将你的白庭城也吹得几欲毁灭,鬼民死伤无数,勉强算是报了一仇。但你多番要杀我们,回回逼我们入险境,这账也得清算清算,不叫你以命偿还,可说不过去了!”
青无妖道:“你心狠手辣设计我们,叫我们险些为万魂珠献了魂魄,我蓝城数万鬼民的血债,你也推脱不掉,必要向你讨要回来!”
青蓝二鬼近身缠斗将他制在其中,白无伤的招数亦施展不开了,眼看要落于下风去。他们三人实力本也相差无几,以一敌二白无伤也讨不着便宜,便越发掣肘了。
白无伤道:“区区两个鬼使也敢同我白将军作对?口口声声道要寻我报仇,要我付出代价,就凭你们两个也敢妄想么?上回风寻在时你们尚且不能杀我,如今他已不在,还有谁能帮你?你以为你们占了上风去了,我便只会颓败下去么?哈哈哈哈,未免说得可笑!
你们两个如今已是鬼君弃子,我成了他面前唯一的红人,你以为我还是当日的我么?没了逸羽扇,我自然还有其他法器,既然你们执意不肯饶我,那我也便只好叫你们尝尝这散魂鞭的威力!”
白无伤言毕,周身便白光闪耀,突生一道屏御之障,却将他们二人的长剑都逼退开来,连同他们两人皆退出几步之外。
霸道之气自他身上散出,那白光所及之处,无不被灵力波及,他们亦是结了道屏障,才护住身子。
白无伤手上幻出一条白色长鞭,每一节皆是由龙骨削尖而成。
十七段龙骨相接,其上附着一道龙魂,乃是真龙殒身后的形魂所化。
每每甩击出去,力道也要堪比半道雷电之力,但凡与它敌对,便如同与一条长龙相较,无疑是件险事。
白无伤周身的灵力外泄,吹起一阵怪风来,直叫他们站立也要不稳,他们便一时组织不了攻击,靠近不得。
“你们亦在鬼界呆了这些年头,应该也听说过这散魂鞭吧?这本是鬼君御用之物,此番借与我用,便是信任我、看重我。他命我来此,以此法器布阵,便是要将一颗血珠镇在南山之下的。如今阵法快成,此事也要完结,你们却非要前来捣乱,煞人风景,延误我完事之期,实在该杀!”
白无伤眼眸骤生冷意,眼神似刀剑凌厉,自他们身上扫过,也要叫人忽生被他凌迟的错觉。
“数百年前鬼君用咒术将真龙杀死,取其骨制成这散魂鞭,再以咒术将其龙魂封印其上,莫说是你们,便是他步遥,也未必能受上几鞭!既然你们执意送死,我便大度些成全你们,只是待会儿死得太惨,可莫怪我不念旧情,心太狠啊,哈哈哈!”
散魂鞭上的白光骤然强盛许多,白无伤只轻轻将其甩动,便听龙魂yin啸一声,沉沉之音颇具王之霸气。
鞭上的白光射向青蓝二鬼,纵使他们及时以剑抵御,却仍被其力道震得后退数丈,足可见其威力之大。
白无伤于原地甩动长鞭,青蓝二鬼于数丈之外招架,亦常常叫白光之威震得五脏发痛。
他们完全不敢想象,若是靠近些被其击中,又会被伤成什么样子,只怕是挨上一鞭,半条命也要丢了。
“怎么样?知道它的威力了吧?我尚且没有使出全力来,你们便要招架不住了,这可如何是好?好戏才刚开始啊,你们便败下阵了可怎么行?
既然你们是专程前来杀我的,已不念半分旧情,那我也便心狠一些,不再留手了。此番你们来此叫嚣,我也万万没有叫你们活着离开的道理,留下性命祭阵也好,说不定阵法布成之日亦会提前,我也能早些完事回城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