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月赌气似的歪着脑袋,撅着嘴也不看他,一脸骄傲的样子。等了几秒他才重新转回脑袋,见他还看着她,对他细哼一声。
“死东西,你还看我干什么,舍不得我啊?那你还不知道学乖一点?如果要在一起,哪里还有你的私事啊,你的事我都要参与,你的一切我也都要知道。我不允许你有我意料之外的万一,不允许你背着我独自承担那万一之苦,听到没呀?!”
涉月声音软了下来,抚着他的额头,凑近身子在他额上亲吻了一口。
时间好像被人拉长了些,每一分每一秒似乎都变得漫长起来。
不过好在风寻伤势好久也没复发,伤口虽然还在溃烂,还有血水渗出,但在涉月的照料下也逐渐控制住了。
白日慢慢过去了。
风寻运气不大好,花苡还没苏醒过来,意味着他需要承担反噬的时间也变长了,由一个白日延长至夜晚,甚至会是第二日的白天,长则十几个时辰。
虽然伤势没再发作,但他xue位二次爆破的风险也大大提高,风寻每一秒都悬着心,久久不敢安下。
涉月在他床头坐了一日,风寻开不了口,只能以眼神示意她去歇息,涉月摇摇头,无比坚定的样子,风寻便没了辙。
晚间用过饭后,她也喂风寻喝了些汤药,这次药的用量多,味道极苦,涉月一勺勺喂下,风寻却只能皱眉抗议。
涉月便趣笑道:“叫你不听话,这便算作惩罚,叫你记着点,以后不许瞒着我。乖乖喝了药,才放过你。”
风寻想言言不了,手脚也不听使唤,只能眼睁睁吃了这哑巴亏。
涉月得逞,又笑话了他几句,才肯将此事揭过。
小胡桃在花苡房中看着她,一旦醒来便会告知他们。他们也只能这样焦急等待一个不确定的时间,实在煎熬得很。
夜色沉沉,已至三更,涉月还不肯躺在床上休息。
她今日定要寸步不离看着他,不可再睡着了,不可再连他伤痛都不知道。
眼皮要打架,她便掐一下自己的大腿,或是在房中跳跳,让自己清醒些。
风寻倒是不困,从白日起便一直睁眼看他,也不见他闭眼休息片刻。
圆月自天顶慢移,已划过不少轨迹,外面的夜色稍退了些,眼看天明时不远。
涉月白日心绪大落,又劳心为他敷药,显是很累了,强撑这许久,却终于还是在黎明前夕一头载倒在床沿。
直到屋外大亮,日头已升至半空的时候,他才惊醒过来。
眼睛即刻去看风寻,发现他也睡着,又扫过他的全身,所幸他周身伤口还未再继续溃烂。
涉月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过来,心里怨怪自己怎么又睡下去了?闷哼了两声站起身来,肚子却开始咕咕叫了。
他叮嘱小胡桃寸步不离守着花苡,今晨的早饭便只能作罢,涉月揉揉肚子,咽了几口水,便当作吃过了罢。
晨时的空气尚好,阳光与水汽的清新气息混在一起,叫人一闻便心神舒畅。
涉月将门窗开到最大,指间捏了阵风,让其将屋内的药味与血腥气带了出去,室内空气才好些。
风寻尚在酣睡,涉月轻手轻脚回到床边,不敢出声扰他,便撑着双臂看着他的脸部。
他入鬼界百年,沾了些恶鬼气,受其影响,他的外貌也渐渐偏向鬼族,皮肤白皙,体温微凉,眸子也如黑潭深邃,叫人初见时也要心惊胆寒。
涉月从未这般好好看过他的五官,人都说鬼眼是妖媚的,风寻尚称不上是只真鬼,但他的眉眼也多多少少有些妖调。
即使睡着,长长的双睫也会随着清风微微晃动,微弯的眼缝犹似在笑,叫人想要接近探个究竟。
这样的一双眼,若是噙着笑向你看来,少说不会被惑心智,叫他吸了神去。
他的鼻梁直挺,犹似刀削斧劈,转折的棱角外显硬朗,将他的脸上衬得极好看。
阿夭还是小桃花时,便喜欢在上面坐着挠他痒痒,每每弄得殊啸直想打喷嚏。
阿夭便会得意向她一笑,又飘下来,躲进他衣服里,叫他拿她无法。
涉月抬起指头,慢慢接近他的鼻梁处,小心地沿着它的顶端划下,柔滑的触感刺激着他的每一个毛孔,叫他想要接近亲吻。
转念又觉得不妥,快速收回手来,像个做贼心虚的小老鼠,怯生生的。
视线下移至他的唇,眼下许是因为失血的缘故,光感不佳,稍稍显得苍白了些。
不过涉月还是想上去啃他一口的,毕竟他也喜欢与他接吻的感觉。
涉月脸上晕开点点红色,嘴角也不自觉有些扬起,他竟看着他的唇妄生情.欲了。
想起每回接吻的场景,涉月总也神往,唇上仿佛也应时生出与他唇瓣相触之感,叫涉月稍稍陷溺进去。
直到忽然瞥见他睁开的双眼,她才骤然回神,忙把红脸转回,佯装是不经意间叫他身上的热度暖红了脸。
涉月咽了咽口水,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