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咒术的催化下,他的灵力也无用,再用药泥也根本来不及了。
星火燎原,又岂是杯水能灭的?
床褥很快又被血ye沾shi,他嘴里的血ye也没停下,内外皆流,他已因失血太多,脸色愈发惨淡,霎时憔悴不少。
他的身子在微颤,涉月也随他一起,哭得身子颤动,越发难以自控。
她只能搂着他的身子,抬起他的脑袋,让他顺利将口中的血ye咳出。
“死东西,你别流血了好不好?我好害怕,我的心也会疼啊,”涉月声音发颤,哽咽得话都要说不清楚。
“你别吓我了好不好?我好害怕,我怕看着你难受,我怕你痛苦啊!你告诉我我该做什么,我不能眼睁睁看你这样啊,死东西,你告诉我好不好……”
手上滴落一串温热的ye体,是风寻的泪水。涉月哭得更大声了,视线已糊成一团,只剩下红红的一片。
烧灼感铺天漫地,如同置于火上炙烤,风寻周身皮rou都要烧得化了。
转生术却偏不肯放过他,又在此时腹内一阵钻刺之痛生起,如有刀具绞断五脏。
风寻双眼一睁,骤然一抬上身,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死东西!!死东西!!”
这次他却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双眼微睁,吊着的那口气也快散了。
血ye不断从口中流下,涉月的手都接不住了,只能看着它从指缝里流下去,shi透他的衣裳。
“死东西,你别吓我啊,你看着我,你快看着我啊,你不要睡下去,你睁开眼睛看着我,不要……不要睡着好不好……”
她的声音只剩下模糊的音调在他耳中回响,风寻脑中好疼,连她的话也听不太清了。
他费力地转动眼珠,想去看涉月,却有一片红色的东西覆盖住他的眼球,让他什么也看不见了。
风寻感觉到眼角的疼痛了,他知道是眼部的晴明xue爆破了……
一瞬间周身数百xue位一一爆开,在原先的孔洞上再次挖出一个洞来。
上一回没爆破的□□位这回也跟着爆开了,一声一声,他的身子也跟着一震一震。
伤口及口中的血ye突然如决堤之水漫灌出来,像要将他榨干,将他的心头血也引了出来。
风寻一时间头昏脑涨,什么也顾不上,血ye堵着他的口,连喘息也要停下。
身上的疼痛席卷而来,叫他躯体都要生生碎裂一般。他哭着流下血泪,却听不见也看不见了。
他只觉得脑中好沉好沉,从未有过的重量,将他的所有知觉都压倒下去,他也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涉月双手乱颤,抱着他的躯体都要抽搐起来,他突然像被人用拳头堵住了喉管,气都要喘不上来。
“风寻!死东西!!”
涉月脸颊和他贴得好近,哭得嘴唇也开始发颤,她的手臂环着他的脖颈,将他深深埋进胸口。
“死东西,你别吓我啊,你干嘛呀,你醒来啊,你睁眼看我一下好不好啊?死东西,不要睡了好不好?你不理我我会担心的啊,你别让我难受好不好?你醒来好不好,你这样让我怎么办啊?死东西……”
衣服上全是他温热的血ye,越来越黏乎。涉月捧着他的脸,双手拍打他的脸颊,却将他整张脸都涂成了红色的。
她一边哭喊一边晃动他的身子,探了探他的鼻息和脉搏,却发现他已气息微弱,脉搏也要感觉不到了。
她的心突然抽动一下,随即眼中大水漫灌,将她的脸都淹没了。
风寻身上的热量慢慢散发,他的体温也开始下降了,这却不是什么好兆头。
涉月将他的脑袋搂在胸口,像怀抱一个婴孩,那般紧密,那般小心,生怕一用力扯到他的伤口他会疼。
“死风寻,是你说要在一起很久很久的,你却要说话不算数了是不是?将我骗得心软,你却撒手不管我了,你在捉弄我是不是?死东西,这笔账我可记在心里了,等你醒过来,看我不打你几下出气!
说好的话也不遵守,你当我是好哄的啊?我只会记着你的不好,每天每天地埋怨你,怨到你醒过来的那一天……
你总说我脾气倔,我就是倔啊,有本事你就试试看,你找了我三百年,我也可以恨你三百年啊!不要以为我好欺负,就三番两次叫我心疼,我的心也会滴血啊,它也只是一团rou啊,会疼死的,你知不知道……”
涉月一只手放在他的胸口,和他的心脏隔着胸部贴在一起,她能感觉到他的心脏微弱地跳动着。
可那每一次触动掌心的跳动,都如一把匕首刺扎她的掌心,叫她好疼好疼。
涉月抽泣着,大脑昏昏沉沉,许是哭得太用力了,脑子也一阵胀痛起来,将他的意识也要吞噬,叫他化作一团只会滴血的血rou……
“死风寻,你说你是不是蠢啊,好不容易可以将我拥入怀中,你也舍得不要了么?说是寻了三百年,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啊,你不醒来证明给我看,我就不信你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