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何止是认识?
他还娶了卢英当夫人呢!
不过他更相信这只是巧合,宁州是人口众多的一个地方,一定有不少同名同姓之人。
他夫人早已过了适婚之龄,平日里又足不出户,怎可能是别人要找的那位卢英?
想到这儿,他心绪稍安,起身后答应道:
“小将军放心,在下记着了,若查找到此女的下落,一定第一时间告知。”
赵初言唇角轻抿,作揖道:
“有劳周大人,我们明日再见。”
“不客气。”
周斌目送对方离开书房,很快,脸上的正经就垮下来了:
人家要找跟他夫人同名同姓的女子,他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呢?
而且赵初言发小的哥哥也真是的,既然是自己的心上人,那干嘛不自己来找?
周斌回到宅内卧房,只见夫人坐在床边愁眉苦脸,他忙对她解释清楚,当然,他只说了前一件事,没说找人的事情。
听来听去,卢英没听到有关卢家的字眼,悬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温声道:
“原来是这样,那等夫君明日迎接他们之后,再带妾去行医吧!”
……
赵初言回驿馆后,路过那间咳嗽声不断的房间,停留了好一会儿。
他眸色暗了暗,忽然想起刚回京的那夜,见到那一道在月下独舞的倩影,那才是相府千金应该活成的样子。
沈尘德半夜起来解手,恰巧路过看见他:
“赵小将军,你怎么在这儿?”
赵初言莫名感到心虚,神色也不自然:
“我只是路过……”
随即,他转身往自己房间走去,丝毫不带犹豫和回头。
路过?
沈尘德看了眼赵初言的房间,和苏青青的房间位置距离,无奈地撇了撇嘴。
这对青梅竹马指定有点问题!
第6章
翌日。
卢英也随丈夫来到州衙,不过她没有露面,只是待在书房里,盯着药箱发呆。
阿娘教她医术的第一日就说过,治病救人是医者使命,可是从出现瘟疫到如今,她都没有行过一次医。
她整理着药箱,轻轻叹气。
其实她很久没有行医了,但却一直更换着药箱中的器具和药物,或许心里也向往着,有朝一日能将阿娘的医术传下去。
她阿娘是苗疆医女,她却不是,她甚至没有去过苗疆,她只能在中原行医。
可是……
卢家不想她这个私生女苟活于世,而且她的治病手段和中原医者不同,能接受的人并不多。
周斌,倒算一个。
与周斌成亲后,她就不再行医了,周斌为她当上宁州知州,宁州不在卢家势力范围内,这样也能避免被卢家追杀。
卢英整理好药箱后,就在书房里静坐着,脑海中却止不住地想起被卢家带走的阿爹阿娘。
官爷们在厅堂内商量完赈灾事宜,周斌就抽身过来带她去驿馆,同时也让她与沈尘德一行人见了面……
来到驿馆,许芳秋带她进入苏青青的房间。
少女面色苍白,双目无光,若不是看见胸脯还在起伏,卢英险些以为病人已经断气了。
“苏姑娘,你是我今年的第一位病人。”
苏青青一开口说话,就要咳嗽,“谢谢你……
咳咳……”
卢英边打开药箱,边问苏青青病情,许芳秋见女儿咳得辛苦,想代她回答,却被卢英制止。
苏青青把自己得风寒后的症状一一道出。
卢英:
“还有吗?
我问的不止现在,以前的病你也可以说出来。”
苏青青眼中划过一抹惊诧,“其实,我从记事起身体就很弱,弱到吹一点凉风就会咳嗽,行走走得多了,也会觉得全身无力……”
从小到大生过的各种病,她说了很长时间。
许芳秋在一旁静听,一滴滴泪水从她两颊流下。
都是她不好,让女儿平白无故受了那么多年的苦。
“把手给我。”
苏青青以为她要诊脉,没想到她看起了手相,还一本正经地凝眉深思。
“苏姑娘的掌纹不像是天生体弱之人。”
卢英说着,伸出食指和中指放到她脖颈间的一侧。
片刻后,她又抓起苏青青的手腕,开始诊脉,喃喃道:
“奇怪,你手腕的脉象看不出什么,只能诊出风寒,颈间的脉象却略有差异,不如手腕上的有力。”
许芳秋欲言又止,目不转睛地看卢英医治女儿,眉宇间尽是焦急。
“苏姑娘,我需要在你手指上扎一道口子,取一滴血,你能接受吗?”
卢英问道。
苏青青下意识地看了眼许芳秋,犹豫道:
“我是不怕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