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将军,我们的人跑遍整个镇子,也没买到药方上所有的药材!”
赵初言皱眉:
“这是为何?”
李御医叹了口气,解释道:
“据派出去买药的说,宁州那边突发瘟疫,有很多人惶恐至极,便在宁州及宁州附近囤积药材。”
“如此说来,到宁州才有药可买?”
许芳秋脸色一白,忽然间想到什么,竟匆匆告退,“我去照顾青青。”
沈尘德坐着发愁,李御医在一旁叨叨着所带的药物只能用来救治瘟疫,不能治风寒,接着又数落起那些乱囤药材的宁州人。
沈尘德看不下去,只好把视线转向被陛下夸为青年才俊的赵初言。
只见少年思忖片刻,决定道:
“明日我们加快速度,快些赶到宁州。
我们先与宁州州衙联系,问问他们那里有没有我们所需的药。”
说罢,他又执笔在白纸上画出宁州瘟疫严重的几个地方,用笔尾比划着:
“李大人看诊迅速,负责这一处人口密集的,温大人有过治瘟疫经验,适合这一处病人多的……”
“麻烦李大人将我的安排告知其他御医大人。”
李御医接过这张纸之时,人还是懵的,连他都没想到,赵小将军居然对赈灾提早做了功课。
“好,那在下告退了。”
按理说,沈尘德才是主事人,赵初言这么下令,实在有些逾矩,可他只应了声“好”并未多言。
待赵初言回去歇息,沈尘德看了眼只剩一小截的蜡烛,嘴角扯起一抹苦笑:
“真是老了。”
现在他算是明白,陛下为什么选赵初言来协助他,而不是别人。
呵,这世上有文韬武略的奇才极少,老天偏偏又让他碰见一个。
第5章
“娘,你去休息吧。”
在许芳秋踏入房间的那一刻,苏青青虚弱地开口。
她看得出来,因她生病,母亲这两天憔悴了不少。
“青青,娘不累。”
许芳秋脸上略显疲态,说完却笑了笑,“娘决定了,待回京之后,就去学医。”
其实她很早就有这个想法,却担心自己学不好医,总是难以下定决心。
可她自从在记忆里,看到女儿痛苦病逝的模样,就再也不想犹豫了。
甚至可以的话,她想拜那素未谋面的医女卢英为师。
……
经过一日马不停蹄的赶路,宁州到了。
且又到夜晚,宁州知州自己未露面,倒是特地派人来安顿他们。
苏青青一直昏睡着,未曾掀开帘子看一眼马车外,就连住进宁州的驿馆,也是许芳秋一路抱着她进去的。
许芳秋在房门口徘徊片刻,看到赵初言走过来,凝着眉,喊了他。
“伯母,怎么了?”
赵初言打量她一眼,只见她眼窝发黑,很是憔悴。
许芳秋眼眶一红,泪水夺眶而出,“求你,尽快找到卢英!
她是唯一能救青青的人!”
同行之人当中,除了女儿,她最信任的便只有赵初言了。
“伯母快请起……”
若不是赵初言及时扶住,她差点就要跪下了。
赵初言顿了顿,道:
“那,待我找到卢英,伯母可将事实告诉我?
为何认定卢英能救她。”
许芳秋不假思索地答应。
“明日我和沈大人去见宁州知州,到时就拜托他查查。”
赵初言说完,就推门进入苏青青的房间。
夜里进入女子闺房……
许芳秋回过头,欲言又止。
罢了,这世间的规矩,有时也未必不可违。
苏青青着一身单薄寝衣,蜷缩着坐在床上,急咳声不断。
她那双杏眸充满疑惑地望向他,他停下脚步,转身坐到她床边,解释道:
“失眠,陪你坐一会儿。”
“你不怕我把……
咳咳……
病气过给你吗?”
她这会儿烧已经退了,头部的疼痛好似转到了胸口一般,让她越痛越咳,越咳越痛。
赵初言没作答,只静静坐着,也不回头看她。
然而坐了没多久,他就坐不住了。
他真不知道小瓷瓶怎么这么能咳,他不敢再听下去、也不敢再拖到明日。
“你去哪儿?”
苏青青问出声后,才发觉这么问不太对,他本来就没说要陪自己多久……
“去见宁州知州。”
赵初言快步往外走,听到小瓷瓶的疑问,立即找补道,“州衙总会有办法让我们买到药。”
“只……
只为了我?”
苏青青的脸颊不知不觉滚烫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