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娅卿根本就是小孩子闹脾气:“那你还那么说!太过分了吧!”
“因为我觉得邓谆不喜欢别人问他那些事情啊。”廖茗觉傻乎乎地笑起来。
“那是你觉得!”肖娅卿死不认错, “万一他就喜欢呢!”
绕着滑冰场上端的看台转了一圈,肖娅卿忍不住问廖茗觉:“所以你们俩是一对吗?”
时至今日, 廖茗觉已经不是刚入学时那个“一对”“一队”傻傻分不清楚的菜鸟,坦坦荡荡地回答:“不是啊, 就是好朋友。我现在没空谈恋爱。”
“你都干什么去了啊?大学不是只要玩吗?我们班主任说的。”还是高中生的肖娅卿言之凿凿。
廖茗觉强忍住“呸”的欲望:“那都是大人骗你的!上大学事可多了。”
“好吧, ”肖娅卿说,“不过,你肯定没谈过恋爱。”
廖茗觉大吃一惊:“你怎么知道的?”
肖娅卿说:“你一看就是母胎solo, 没谈过恋爱才会说这种话。谈恋爱不需要有空,不开心了就分手,只要享受其中就行了。”
眼看着比自己小几岁的高中女生说出了情感导师才会发表的经典名言,廖茗觉感觉旁边逼来一道神圣的圣光,她说:“哇!你怎么……‘母胎solo’是什么意思?”
肖娅卿才不解答这些低级问题,直接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等你谈了恋爱,才能说谈恋爱怎么样。你这个牡丹花!”
“牡丹花”又是什么?
廖茗觉被肖娅卿情场老手的气场震撼,久久伫立在原地。
她问肖娅卿:“你谈过很多次恋爱吗?”
“那是!”肖娅卿用鼻孔冷哼,“我小学五年级就谈恋爱了。”
小学五年级,廖茗觉那时候应该还在玩泥巴。她忍不住摆出一副好学的姿态:“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做呢?”
肖娅卿果断地回答:“先从周围找个合适的体验一下!”
自从来了大城市,廖茗觉感觉好像谁都能当她的老师。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孔子都说了的,三人行必有我师。她当即照办,环顾四周,结果和走在后面的肖屿崇对上了视线。肖屿崇和邓谆在聊喜欢的游戏和球队,男生在一起,大概也就讨论那些。
肖娅卿也看到了,但她马上就抓住廖茗觉,把她的脸扳回来:“不行!排除我哥!他自己都是个新手!还要带你这个新手!而且他随便说句话都能把人气死!你挑个好点的!”
“那就……”
她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肖娅卿越过她肩头,表情严峻地看向刚刚与他们共进晚餐的另一个人:“那个前练习生也不行……感觉他怪怪的,嘴里没一句实话。”
“怎么会,邓谆他……”廖茗觉本来想反驳,但迟疑了一下,也喃喃自语,“啊,有时候邓谆的性格是会变得很突然。”
说实话,有时候,虽然只是有时候,她会突然觉得邓谆像她小时候遇到的某种动物。她七岁的生日后,爸爸妈妈都出去打工了,廖茗觉因此而哭了好久。爷爷给她做了一把弹弓,这才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她拿着弹弓去树林里玩,然后捡到了一只野生的小动物,黑色的皮毛很亮,毛茸茸的尾巴很长。爷爷说那叫“树狗”。廖茗觉把它当成了自己的宝贝、朋友和孩子,每天给它治疗伤口,喂饭,陪着她玩。她以为他们会一直在一起。然而,伤才好,它就跑走了。
养不熟的东西。
畜生成的Jing。
什么也不说,自己想自己的。
有的时候,没有别的意思,她会觉得他是那样的性格。
肖家兄妹俩开车回去,邓谆和廖茗觉去坐地铁。一路上,邓谆总觉得有些异常,一回头,廖茗觉表现得若无其事,但等他不再看向她那边,那种感觉马上又冒出来。
开学了,廖茗觉继续观察邓谆,她的侦查技术实在不怎么样,所以很快就被发现了。邓谆背着包离开教室,廖茗觉立刻跟上去。眼看着他在走廊转角处拐弯,她也立刻跟上去。结果正面撞上他在那头等她。
“怎么了?”邓谆望着她问。乍一眼看,面无表情还是挺吓人的。
不过,廖茗觉对这些向来很迟钝,照旧笑眯眯地说:“因为想多了解你一点啊!”
邓谆狐疑不决,明显觉得这个理由不充分,试图用对视来让她现出原形,却敌不过廖茗觉那双通了电一样有活力的眼睛。片刻后,他也只得无奈投降,翻着白眼转身,倒也没阻拦她继续跟着。
“你看,你平时也不住校,又没参加社团活动。上次连上课统一换了新教材你都不知道!”廖茗觉在他身旁跟着走,像是正在进行采访刷kpi的职业记者,“万一你突然又休学了,我连找你都不知道去哪,那我会哇哇大哭的!”
头一次听到谁光明正大拿自己“会哇哇大哭”这种话来威胁人,邓谆始终没停下脚步,边走边说:“你不是知道我家在哪?”
她好像就不知道“放弃”这两个字怎么写,坚持不懈地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