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吧,肖屿崇不太好。”王良戊人畜无害地笑着说,“他性格很差。”
“而且他有毛病,会骂骂咧咧叫你‘管好你自己’。”胡姗义正词严,“还是邓谆吧。”
第28章 少数服从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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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不行。”
邓谆的脸像雪天里的月亮, 冰冷的,明亮的,碾压在白茫茫的荒原上。他们在学院的试验田旁的树林里, 他点燃了一支烟, 时不时吸一口, 但就像被她的奇思妙想震慑到般, 没抽几口,还剩一大截, 就匆匆地熄灭在烟灰盒里。
廖茗觉气不过,劈手夺过来,难以置信地谴责他:“还剩这么多呢!烟不要钱啊!”
邓谆没回答, 仅仅深吸一口气。廖茗觉送到自己嘴边, 结果刚抽一口就咳嗽。
她扶着树一阵狂咳,他笑了, 伸手拍打她的背。等她缓过神来质疑“你为什么喜欢抽这种东西”, 他则掏出小瓶装的除臭喷雾, 轻车熟路喷向衣服。
“哇!”廖茗觉靠过来,毫不顾忌地吸鼻子, “好香啊。这是什么味道?”
邓谆看着她, 但不给予回答,手在翻包, 找出纸盒来,看了眼才说:“……马鞭草?”
还要上课, 快到点了, 他们走出去。
在教学楼门口遇到上同一节课的外系同学,对方冲他们(主要是邓谆)笑着打招呼,寒暄说“上课啊”。邓谆用挑不出错的微笑回应说“嗯”。和对方错开路线, 他马上就回过头,顶着缺乏表情的脸警告一路上一直贴着他衣服闻气味的廖茗觉:“上楼梯要看路。”
廖茗觉忍不住挥手拍了他一下:“干嘛这么丧啊!”
肩膀被重重揍了一下,恐怕就算脱臼也不过如此,邓谆说:“你再打我一次,我就打回去。”
她还觉得无辜:“我就拍了你一下!”
“要我现在脱给你看吗?肯定都青了。”
“知道了!”她撇撇嘴,“不拍就是了!你别转移话题。为什么不行?你能对别人那么好,怎么对我就这个态度啊?”
他自顾自往前走,头也不回地说:“好态度在外人那里用完了,我对朋友就这样。”
廖茗觉噔噔噔追上去:“你怎么能这样呢?你这就像那个故事里说的……”
“什么。”经过楼梯口转弯,邓谆走在前面。
“女孩和妈妈吵架后离家出走,进了一个面馆。面馆老板给她煮了碗面,她感动地说老板对我真好。”她也经过同一个楼梯间,“然后老板说,你妈妈给你煮了这么多年的面,你怎么不感谢她。”
“什么意思?”他瞥都不瞥她。
她比他走得慢一点,还在下面那座楼梯,抬起头来,光落到女生的面颊上。廖茗觉说:“比起他们,你更应该对我们这样的好朋友亲切啊。”
邓谆想了想,握住楼梯扶手,慢慢倾斜着身体。他说:“我习惯了,营业。”
“那你对我也营业一下啊!”廖茗觉仰着脸。
他直接走了:“没门。”
廖茗觉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三步并作两步,一次性跨三个台阶,夹紧包迈开长腿往上奔。她追上他,在他前面转过身,怒气冲冲地说:“我上课再也不帮你占座了!”她掉头就跑,像颗按下爆发键的导弹。
邓谆慢吞吞地进了教室,果不其然,她一头扎进已经坐满了其他人的位置,期间还要狠狠用余光瞪过来。他随便坐了一个位置,王良戊和胡姗才姗姗来迟,没有看到其他座位,自然直接坐到他身旁。
胡姗还伸出做了新美甲的手,搭在眼睛上方充当遮阳伞,撅着嘴说:“廖茗觉在干嘛啊?自己坐那么远,想一个人孤立我们几个人啊?”
邓谆假装没听见,闷不作声低头掏出笔记本。上课期间,他屡次感觉到廖茗觉投来的视线。自动铅笔被按出来又塞回去,他的焦虑很快引来旁边人的嫌弃。胡姗大声地咂嘴,起身强行要跟王良戊换座位,换他坐到中间去。王良戊倒是一直笑着,什么都没说。
等一下主动去找她搭话好了。邓谆想。
下课铃刚响,他就起身出去。大家都还在收拾东西。就因为他要通过,不得已要侧身。胡姗满肚子怨气,王良戊却打圆场。邓谆置若罔闻,走出去一看,廖茗觉已经不在座位上。
他也没有懊恼,单纯舒了一口气,刚离开教室,就撞见廖茗觉在门口。
“去不去食堂?”她说,假如说金鱼只有七秒钟记忆,那廖茗觉绝对无法记仇超过十分钟,“饿死了,好想吃米线。你刚刚抄了那个表格吗?我可是速记下来了哦,牛吧,嘿嘿!”
廖茗觉每次一饿就吃撑,虽然她消化能力很不错,但也无法逃脱胃胀走不动的魔掌。还要帮胡姗带饭,廖茗觉蹲在食堂外,邓谆去打包了锅贴出来,低着头问她“好点没有”。
校庆将近,胡姗在演出厅和其他舞蹈社的成员一起排练。
经过走廊时,他们有看到体育部的肖屿崇。但他在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