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洛说着说着声音就越来越低,终于喘息一声,咬住了唇。
因为青泽已然翻身上了奢华骄逸、空空荡荡的龙床,压在他身上,猥亵意味极强地隔着衣服耸动了一下,咬着他的耳垂。
然后告诉他:“我现在不想听。”
*
梼杌得知天兵奇袭北狄的时候气得差点没撕了传令兵的嘴。
看看天色,干脆一手揪着麟银一手提着流星锤就往回冲,留下整队Jing兵跟在后面追。
一路过关斩将,刚好在北狄城门与匆匆赶回的穷奇饕餮军汇合。
麟银忍了梼杌一路的Yin沉脸色,远远看见城门口才千余天将,气得跳脚:“这么一点兵!能奈何魔神大人才有鬼!何况安平还在城内,你怎么总这么大惊小怪?”
梼杌剜他一眼,好似很恨铁不成钢似的。
他被这样瞪了,很不服气,一撇嘴角,慢悠悠走在最后面,待再走得再近些,看见被火石轰得弹眼密布的城墙,才换了副神情,化出长鞭,握在手里。
梼杌穷奇已经与手持长笛的上古神祇交起了手,你来我往,惊天动地。
饕餮率三军围堵天兵,形成包围之势,简直要让他们插翅也难逃。
眼见其他人无心留意自己,麟银往旁边避了避,秉着一贯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原则,打算当一朵无世无争的壁花。
却见梼杌被上古神祇笛尾一扫,受了些伤,后跌出战圈外,转头怒瞪着自己。
但凡是个男人,都受不了一天之内一而再再而三被个女人这么瞪。
麟银咬了咬牙,提着鞭子就冲了上去。
下一秒就被打飞了回来。
趴在地上装死。
梼杌怒瞪了他一眼,擦掉嘴角鲜血,提起流星锤又向玉骨笛跃去。
眼见天兵毫无还手之力,玉骨笛皱了皱眉,一手荡开身周二魔将,落在地上,长笛一横,放在唇前。
指尖翻飞间,半点声音也没有,却有一道巨大的金阵随着吹奏凝聚在身周。
穷奇把手中的刀朝玉骨笛甩去,被玉骨笛身前的阵法挡开,飞身上前,召回大刀,怒道:“他要逃!”
此言迅疾,却已晚了。
那些天兵手背上都画着同样的阵,此时被长笛唤醒,竟是一道足以转移数百残兵的逆向召唤法术。
梼杌转头道:“饕餮!”
饕餮点点头,化出原型,张开巨嘴,以侵吞天下之势吸起一道疾风,沙场上一片飞沙走石,任天将将刀戈深插入土地也只能全被吸向他的方向。
只有玉骨笛仍站在原地,长笛一划,将麟银凌空向饕餮丢去,逼得饕餮闭上嘴巴,再一点阵心。
阵法完成。
不过倏忽,被层层包围、插翅难飞的天将消失无踪。
饕餮吐出被吞进嘴一半的麟银,变回羊面人身状。
四大魔将聚于阵前。
梼杌看着逃之夭夭的天兵,气得一脚踩在流星锤上:“脏手段!脏手段!”
她不懂得什么兵法战术,但凡不是堂堂正正决一死战,都觉得是脏手段。
饕餮道:“梼杌,我看来时城楼门口只有天兵,此事必有蹊跷。我们还是回皇城找寻安平,问明他为何不出城应战,再同他确认魔神大人安危为好。”
麟银道:“那安平原本就很有问题。我们和他共事数百年,有谁搞清楚他当初放着好好的人族不当,做什么要脑子进水入我魔族了么?指不定他就是人族派来的叛徒,用谗言蛊惑了魔神大人,仗着大人偏袒,每日趾高气昂,探清了我们的底细,这便要伙同外族端我们老巢了。”
梼杌是魔将里最护着安平的人,哪里听得麟银话里话外的Yin阳怪气,闻言就道:“你放屁!”
她骂得倒是斩钉截铁,心里却也有些不安,也不敢再耽搁,提起流星锤,对身后魔兵扬声道:“回城——!”
*
一干魔将各率一小队魔兵一路疾驰回了皇城,梼杌看着晕倒在皇城门口的魔族守卫心里一惊,惴惴不安地往里走。
安平拥兵皇城却不出面对敌,实在没有道理,只盼魔神大人可千万不要出了什么事才好。
他们火急火燎地在皇城里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安平,过了好一会儿才跑来一个随侍说安平大人在陛下的寝殿前。
梼杌与饕餮对视一眼,令魔兵都横持武器,一路轻驰匿行到了寝殿附近的枫叶林处,一扬手,令魔兵四散成在远处团团包围之阵,匿于原地。
透过枫叶缝隙,可以见到林后不远处的寝殿内一片漆黑,青年魔将正不发一语地面朝紧闭的殿门,双拳紧握于身侧,不知道站立了多久。也许是指尖掐得太用力,鲜血竟从他的掌心沿着指骨滴落下来,凝成一道细细的血线。
经过城外与玉骨笛的一番鏖战,此时已是后半夜,过不了多久便天边便能泛起鱼肚白,天色将晚时的绵绵细雨也早已停歇。
安平身旁两位随侍高举着火把,数百名魔兵跪于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