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一路从骆家开进小区,骆商住的地方有个好听的名字,叫明月小筑。
一百多平方米的大平层,许久没人住过也依旧整齐亮堂。里面装修不似骆家的奢华,简约了不少。只是特别符合主人的品味,到处都铺满了地毯。
客厅窗帘外是一大块露台,上面摆了大片盆栽,重瓣太阳花、洋桔梗、绿萝、波斯菊。最靠外边的地方还摆着一小盆草莓。阿蒲走过去,此时上面已经结了几个嫩绿色的小果,正对着太阳的地方已经透出红色。
“这都是你在打理的吗?”阿蒲有些惊奇。
“之前是,不过现在就要麻烦阿蒲你了。”骆商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她身后,手指拨弄了几下上面俏生生的果实,“这果子很甜,再过几天估计就熟了,到时候你可以尝尝。”
因为这句话,阿蒲近来几天早上起床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蹲在花盆前看草莓熟了没有。
说是来照顾人,其实她根本就不用做些什么。卫生这里有专门的保洁员,饭都是骆商专门在外面订好送来。原本的阿姨是帮骆商熨衣服,以及煎药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骆商停了药,衣服也没让她熨。
他似乎是真的很忙,和以前在骆家的悠闲不一样。这几天阿蒲都没怎么见着他面,只有早上两人一起吃顿早饭,晚上阿蒲根本就不知道骆商几点钟回来。
阿蒲只能靠观察草莓来慢慢打发时间。
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看着原本青涩的果子慢慢转向成熟。她仔细数了数上面的小草莓,一共有六颗,长得圆润可爱。
等果子熟了,可以她三颗,骆商三颗。
午睡醒后,她喝了杯水,照惯例去露台上看草莓成熟了没。刚一靠近就闻见淡淡的香气,原本昨天还带着青色的地方,今天已经彻底变红。
门口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
阿蒲兴高采烈冲过去,抓着骆商的衣角,整个人几乎要挂在他身上,眉眼弯弯,下巴上的小酒窝十分漂亮显眼,“我刚才去看了眼,草莓全都熟了。”
骆商也是一愣,没有注意到阿蒲会突然扑上来。
阿蒲是害羞的、含蓄的,从小到大的经历让她不会把话直说,不会撒娇,不会情绪外露,就算受了委屈也只是自己一个人憋着。之前夜里第一次溜进房间,便彷佛耗尽了她平生所有的耻意。
这段时间倒是变了不少。
原本整齐的衬衫被阿蒲扯得有些凌乱,他伸手整了整衣领,摸了摸阿蒲头,“等了这么久终于熟了,你去把它摘下来尝尝。”
阿蒲也注意到自己动作,不好意思的将自己手收回来。
骆商进门,阿蒲看见外面还有个背对着的人影,畏缩缩的像是想溜走。她探头出去看,才看见那人像是实在逃脱不了的那般转过身来,“你好,我叫封安。”
阿蒲眼镜一亮,“是你!”
封安理了理衣服,“我也记得你,演唱会是吧。”他脸上挤出一个笑容,骆商怎么没有告诉他人在这里呢,要是告诉了,他打死都不会跟过来。一个男人独自一人去看另外一个男人的演唱会算什么回事。
还记得刚才骆商挑眉问,“你确定要去我家里谈事情?”
他诚恳的点头。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阿蒲没有将封安和骆商联系起来,只以为之前是刚好遇上,她问,“你那天找到票了吗?演唱会很好看。”
封安强颜欢笑,他票都没有,哪来的找到票。
他说,“找到票了,演唱会确实很好看,这是我看过最棒的演唱会。”
换了鞋子进来,两人坐在客厅里谈事情。
阿蒲找了个漂亮的小盘子将六颗草莓剪下来,洗干净装进去。她本来是想六颗草莓她和骆商每人三颗的。但是封安突然来了,而且他之前还帮过他。
所以在他们谈完事情合上电脑后,阿蒲直接将果盘放在了封安面前,“封先生,你吃草莓。”
“你叫我封安就行。”封安惶恐道,看着盘里的六颗草莓,觉得骆商有些抠门,养金丝雀儿就用六颗草莓养么?他随手拿一颗咬在嘴里。
抬眼便看见骆商靠在沙发上,面色不善地问,“甜吗?”
“甜…是甜的。”顿时,他有些坐立不安,还有半个草莓在嘴里,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他飞快咽下,收拾好电脑文件站起来,“突然记起来,我好像还有些事,先离开了。”
骆商悠悠问,“不是要留下来吃饭吗?”
“有吗?你听错了,我下午还要接我妹去吃饭。”
封安离开后,阿蒲坐在地毯上,捏起一颗草莓塞嘴里,家里种的草莓,没有市面上买的那么大,小小的一个,却格外的香。
她腮帮子鼓鼓。“真的很甜。”
同时也递过去一颗给骆商,“你也尝尝。”
骆商接过,慢条斯理吃完,“确实很甜。”他纵容道,“剩下的都是你的了。”
电话铃声响起,骆商拿着手机走到窗前接通。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