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画楼从椅子上跳了下来,重新握着拂尘,“如果是白色的耳白呢?”
她的话,让白一竺怔住了。
他知道耳白长成后会全白色的,但也只是学来的知识,从未亲眼所见。
他拧起了眉头,“白色的耳白除了全白之外,毫无作用,连入药的作都会消散,所以一直不被重视。”也不会有人费心去培养至全白。
他看着面前神情平静的小团子,小团子已经开始打量这里的布置与结构,他忍不住继续,“而且,耳白成熟是非常艰难的经过……”那得花费浩大的时间与Jing力。
话到这里,他顿住了。
重要的不是耳白盆栽,而是,完全成熟纯白的期的耳白!
“所以,我们出来砸了那些瞭望塔的门还是没有改变?”
他眼里有着惊骇,盯着面前团子,她是怎么知道的?她先前甚至连耳白都没认出来。
像是知道他的困惑,画画楼扭头朝他眨了眨眼,拍拍腰间,”它告诉我的。”
惊骇的心情一滞,有种漏泄的错觉。
向来稳重又内敛的人,此时需要深呼吸才让自己不要处于暴躁状态。
“……它什么时候告诉你的?”这只狡兽根本就没出来,一直藏在乾坤袋里边,你们用神思交流吗?
“用神思啊。”画画楼朝他一晒。
我信你个鬼你个臭小孩坏得很!
神思是轻易可能使用的吗?这只小小的狡它不可能通神识,即便待它成为真正凶兽,也未必能做得到,何况是这么小小一只。
再说就是普通人,别说小小一孩子,就是身为大师兄的自己,也轻易开不得神思,当今世个,能自由开启神思之门寥寥无几!
像是没发现大师兄脸上一青一紫十分Jing彩的表情,画画楼打量了一圈,“大师兄,我们往哪边走?”
前堂两边通往大概两个不同的院落。
进来后小狡崽就gui缩不出来了,她也为难。
白一竺从受到的打击中回神,看了看周围,最后目光落在了桌面上的两杯子上,“为什么摆两杯子在这里?”
经他一提醒,画画楼又兜了回来,她个矮,要抬着下巴然后垂耷双眼才能往杯里看。
她这个角度,看到杯里的边缘,还有那隐隐一闪而过的……影子。
小手一伸,抓起杯子就扔,“啪”的一声,杯子与水砸shi碎了一地的碎片。白一竺来不急阻止,她又砸了第二杯。
“……”这小孩怎么这么爱砸东西呢?
他没发现,小孩双目猩红色褪去。
一把抓起还想阻止她举动的大师兄,“大师兄这边走!”她话说得急,与往日那软软呼呼带着nai声nai气不太一样,有些低沉。
被拉着快步往右边,白一竺一脸懵然,本能想回头看,不想身前的小孩大喝一声,“别回头!”
吓得他一个怔神,还真忘记回头,待回神,他们已经穿过了右门,走到一个庭院。
登时被眼前给惊得张着嘴忘记寻问刚才发生的事情。
这是个小花园,有小山,有清池,有小亭子,还有阁楼。
原本很Jing致的小院,但满院都是……大红色。
就连那雅致的小亭子四柱都刷得艳红艳红的,四角挂着红色大灯笼,灯笼里燃着烛火将灯笼点得艳红似血。
往前的阁楼与院屋无一例外,全挂满了大红灯笼。
“这是……要办喜事呢?”
他们走过像被水洗过的石子路,在小院园中穿过,路过雅亭时,石桌面上,同样摆着两个素色茶杯,杯盖半开,冉冉升起的热气,诱惑着人品尝一口。
有了前头的经验,白一竺大步过去长手一伸,一口气砸了两个杯。
被吓了一跳的画画楼呆若木鸡,“大师兄……你在做什么?”
白一竺扭回头一脸肃然,“我来砸,别伤着你。”
“……可是,这个可以不砸。”
白一竺:“……”
两人穿过亭子,往屋子走去。
屋子边是两层阁楼,看起来老旧但不破烂,应该还能上去。
屋门大开,里面红艳艳的一片,还有那两根燃着的小孩手臂粗的红烛,明晃晃地,因他们的到来,火苗摇曳了下。
红烛下的桌子摆了两个素杯,与这大红布置格格不入。
就是沉着的白一竺也被弄得有些烦躁,“装神弄鬼!”
没想到身边的小孩却忽然轻笑出声,待他诧异看过去时,小脸上又是那平静的模样,仿佛一声轻笑只是他的错觉。
“本就是装神弄鬼。”画画楼说着,转身看这满屋的红,和先前在外面浑浊黑暗中的红,那么的像。
她看向一边的人,“大师兄,你的空气净化器呢?”
白一竺被她问得一怔,脸上有茫然,“什么空气净化器?”
“那片蓝色的叶子。”
“哦。”他终于听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