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过来,“里边的世界。”说得也随意,似乎并不担心泄露太多讯息让她知道一样的随意,“你们来,不就为了寻找里边的世界吗?我好心送你们一程。”
‘他’神情十分明艳,态度看起来也大方。
画画楼小舌顶着上颚,控制住了面部表情,“‘你们’?我其他师兄……”
“也是我送进去的,我是不是个大好人?”他忽然就笑了,和先头皮笑rou不笑不同,勾着的嘴角,笑得满脸讽刺。
被‘他’这样子给惹得,画画楼紧紧攥着拂尘才忍住了没冲上去干架一的冲动,顶着她俊美大师兄的皮囊做这么欠的表情,着实让人有些忍不住。
她往右边的下尾椅一蹦,直接蹲在上面,双目却始终盯着斜对面的‘大师兄’。
“说吧,要怎样才能放他们出来?”她看上去像已经妥协了,好商量的口吻。
对方又笑了,这回笑得愉快,‘他’似乎挺喜欢盯着对面这个小孩,粉嘟嘟软萌萌的,全身却透着一股子看破世俗的脱尘气质,冷静异常面对‘他’,不慌不忙不露一丝怯意。
很有胆识。
十分内敛。
不像是个小孩子。
“想让我放他们出来?”‘他’笑问。
画画楼点头,非常诚实,紧紧盯着‘他’。
‘他’身子一歪,手撑着下巴,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在腮处不自觉似的划来划去,兴致勃勃地考虑要提怎样的要求才能满足似的。
以为‘他’会提什么刁钻要求,没想到对方却非常爽快地应答,“好,那就放了他们。”
‘他’笑得很高兴,“条件是,换你进去。”
“……”盯着这个不知是人是鬼的‘大师兄’,画画楼咬咬牙,一口答应,“可以,你先把人放出来。”
“爽快。”‘他’声音都染上了愉悦,似乎真的挺喜欢面前这个小孩,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就放他们出来。”
‘他’如是说,完全不担心画画楼会使诈似的,爽快的态度很有迷惑性。
画画楼没有露出高兴,她紧紧盯着这个人,对方站起来后,外头骤然起了一阵狂风,吓得她也站了起来扭头往外看。
她蹲在最尾的椅子上的,所以离门口最近,一眼能看到外面遮天蔽日的狂风,又往前走了两步,就听身后的人开口,“可别被卷进去了,到时我可没办法拉你出来。”
扭回头,‘大师兄’俊美的脸上是一副戏谑神情,但眼里没有温度,像极了反派大BOSS有的神态与举止。
画画楼却忽然脸神色一晒,“你能不能别装我大师兄的样子?给糟蹋的。”
‘大师兄’:“……”知道现在什么情况吗?
不知当下情况似的画画楼挑了挑眉,既然你的目标是我,我拽一点我乐意,作不死就行。
外头遮天蔽日的狂风逐渐远去,她扭回头看去,外面又似方才进这座宅院之前的模样,唯一不同的是,不再是五月风和日丽的晴空。
和先头看到的那浑浊的黑中夹着渗人的红一模一样,瘴气弥漫。
这是……换地方了?
还是大师兄辛辛苦苦的净化又遭到浊气侵蚀?
她扭头,“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将我的师兄们送出来了?”
‘他’不以为然地耸肩,“与我何干?”他又重新坐了回去,翘起了大长腿。“反正你也留下了不是吗?”
画画楼:“……”尼玛说的太有道理了,她一时语塞。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这里的温度一个未察好像降了许多,五月的道袍让她觉得有些冷。
她想往外走,里面的人又出声了,“你可以试试走出去。”语气十分平淡,不像警告,也更没有关怀,但那意味十分明显。
走出去,有什么后果她自己负责。
本能的,画画楼觉得外面,很危险,极有可能是她应付不来的危险。
想了想,到底还是惜命的。
她一个转身,不要命似的直接扑了出去。
屋里‘大师兄’脸色一变,双手一拍椅柄从座位腾起,箭似的跟着冲了出去,嘴里还气急败坏喊骂,“无知小儿找死!”
上世只是个普通人的画画楼,即便在这个地方再世为人……长了条尾巴的人,她也从来没想过,危险有多可怕。
死过的人,心态总会有所不同。
更何况是她这样的‘怪物’?
却未想到有朝一日被浑浊的邪气吞噬,弥漫上来的死亡征兆会让她如此恐惧。
雾气浑浊得像堆积如山一下朝她挤压而来,裸露在外的皮肤像被硫酸浸泡,腐骨蚀rou的痛苦瞬间侵入大脑。
几乎是一瞬间便另她丧失了思考。
而又是那一刹那,她感觉到周身被什么包裹住,隔绝开了那火辣辣的吞噬。
痛苦得一片空白的大脑暂时的清醒,她看到周身炸开了……烟花?
和大师兄那蓝色小花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