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手下微微一挣,绑在身上的绳子顷刻间断成两截。
前方,对于云追月这么快便从迷药的药效里醒来,尚且还在惊愕中,未能回神的三少夫人,只一眨眼功夫间,竟是又亲眼目睹她徒手断绳?
这,这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
不待她发散脑筋想个明白,对面云追月开口了,凉到骨子里的声音道:“三少夫人大半夜把我绑到你院子里来,莫非是寂寞难抒,缺个说话的,所以才如此用心良苦、大张旗鼓的请我过来喝茶聊天?”
“亦或是将军府少夫人轻闲富贵的好日子过腻了,心里想不开打算吃点苦头?”
“你闭嘴,贱人谁请你喝茶?只有你这种一身狐媚的贱蹄子才空闺寂寞,四处勾勾搭搭。”
云追月闻言,脸上神情丝毫未见变化,抬步走上前,眼睛笑开,盯着三少夫人的眼睛。
“贱人你请我喝茶呀,难道不是吗?”
“你——”
“哦,不对,这人怎么少了些?昆仑彩泠呢,嗯,二少夫人呢?不是都想与我秉烛夜谈?”
对面气到脸抽筋的三少夫人,眼底的狠意跟着晃了一晃,直到这会儿才算是明白过来,她们都被云追月骗了,她没有中迷药
第98章 jian猾之子
“原来你不曾中迷药, 这一路上都是装的。”
三少夫人银牙狠狠一咬,又朝身后一个下人啐了一口,“该死的奴才你是从哪里买到的假药, 差点坏了本夫人的大事,待这贱人解决了本夫人再来收拾你。”
买的就是如假包换的迷药啊,也不是第一次在那地方买了, 如何会是假药?好生冤枉。
那奴才心中所想, 但见自家夫人正在气头上并不敢这个时候冒头, 白着脸色,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只求夫人轻点责罚。且跪下后,暗地里斜着一双眼看着对面的云追月, 其中俱是满眼的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进屋子之前,一开始她就发现了?
而这个时候云追月已经拉过一张凳子,用袖子掸去上面一层灰,神情自若就像是在自家一样, 优雅坐下。
三少夫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一个主人来了这么久还站着呢!
迎上三少夫人那两颗瞪在她身上,恨不得跳出来替主人恶心她的眼珠子, 云追月一挑眉,“怎么?我坐不得?”
你, 你居然还敢问我?
三少夫人脸都黑了, 身子一晃, 被身后婆子扶住。
“呦, 少夫人小心,要不要也过来坐一会?”说着还贴心的让了个位子。
在场奴仆:这蹄子简直可恶,嘴巴上抹了毒!
然而云追月还在说,她嘴里嘶的吸了口气, 双手环抱,搓了搓自己发凉的手臂,“也不知二少夫人和昆仑彩泠什么时候过来,我怕等太久所以先歇一歇。哦,三少夫人,你院子里竟是连个碳盆都没有吗?”
对面三少夫人倚靠在身后婆子怀里,已是被云追月接连不断的一顿Cao作,气得七窍生烟,神魂都飞走了!
“你、你怎会如此不知廉耻!”云追月等了一会儿,战斗力下降的三少夫人竟只是软软的骂出这一句。
她轻轻啧声,摇了摇头,然后,便见在她的眼神鼓励下,三少夫人脸上恨意一滞,反应过来后抚着心口,恨声道。
“早知道我们要对付你,还敢跟着上来,是真的不把我和二嫂放在眼里啊。你放心,今晚不仅是你的脸,本夫人连你的舌头和嘴巴,都要拔掉缝上,看你被卖到蛮子那里之后,还怎么尖牙利嘴,口齿生花的伏在他们身下去讨好那群人。”
人心恶毒啊,竟然还准备把她卖给戎人。
下一刻,云追月似是夜凉如水的眸子微微眯起,再抬眼目光凌厉,飞出一片沉沉寒光。
除了躲在后院的那个老婆子,云追月自问她与昆仑府这几个女人并无交恶,甚至来说自她当年得知真相搬出府之后,便是毫无交集。
怎么,她是碍着她们什么了,想出这种蠢毒的手段除掉她?
云追月神色冷凝,不由深思。
昆仑府若是不算上她爹爹云大力,一共有三位嫡子,庶子二人。
其中大房为嫡长的将军昔年在战场与敌抗战而牺牲,最小的庶子留在京都,剩下两位嫡出的二将军、三将军和一位庶出的四将军皆是领了军衔,跟在昆仑曜身边。
这三位将军当初她被找回来时,云追月在昆仑曜的书房见过,一眼看去和昆仑曜一般,武将身姿,见到她甚是激动。
这几年,云追月与他们虽不亲近,但也愿意相信他们的为人行事磊落。
然而,除了一个庶出四房,二房、三房的两位夫人和小姐竟是在她身上动杀心,这是何意?
云追月思来想去,唯有想到一个原因,那便是她们忌惮昆仑曜对待她的态度。
因为她身上的神力威胁到她们?
若是往这个路子去想,那云追月多少有些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