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府后院。
“老爷走了吗?”
“二少夫人,三少夫人,彩泠小姐,将军带着二将军、三将军一刻钟前急急忙忙出府了。”
昆仑府的二少夫人长了一张丰腴的脸,可身上却是平平板板瘦到不见rou,她拧眉一笑,“终于等到老爷出府了,自我们回府便发现母亲一日日的消瘦吃不下喝不了,去和老爷求情,请他去看看母亲,他都不愿。”
“是啊,二嫂,我们府里的人谁不知道,母亲的身体一日日不中用都是因为云追月那小贱蹄子。”
“早就想收拾她了,奈何不仅是老爷,就连相公他们都明里暗里被蛊惑偏着她。你说,这昆仑府到底谁才是主子,她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仅凭一把子怪力便要来哄得老爷认亲的粗俗小贱民也敢在我们面前横挑鼻子竖挑眼,上回我叫下人把她带过来,她竟敢说什么药铺有病人,要先走一步!”
昆仑彩泠和母亲交递了一眼,扶着三少夫人道:”三婶您消消气,不止祖父爹爹他们,还有阿缘不也是被那妖媚货给骗了去。”
“唉,这些日子回府,瞧见祖母那个样子我就伤心,都怪彩泠无用,明明才是嫡亲的孙女竟然被一个外来的女狐媚把祖父抢走了。”
“哎呦我的大姑娘哎,这怎么能怪你呢,快,我们辛辛苦苦一宿未眠,只等着府中那群爷们儿不在。二嫂,走,今夜就要亲自去把那小贱蹄子的脸给刮了,嗓子毒哑卖到戎人部落去伺候那些吃生rou喝人血的野蛮人。”
“对,趁着今夜阿缘那贱婢也不在府里,弟妹,走,一起去把那狐媚子的皮给扒了。”
第97章 春色有痕
院子大门被人撬开的时候, 外面依旧是裹挟着漫天的风沙和连绵不绝的暗色。
里间,云追月屋子中央的桌子上罩着一盏快要烧完的蜡烛。
蜡烛烛芯掉下,发出噼啪的燃响声, 昏暗摇曳的烛光照在糊得密不透风的窗子上,那上头映出几个鬼祟黑影。
这会儿,云追月窝在温暖舒柔的被褥里, 两颊烫红, 睫羽颤颤正陷入一个春.梦婆娑的境地里。
轻灵空谷风似春鸣的山间溪畔雾气氤氲。
溪水中央, 云追月长长的裙带飘落顺水而下,莹白的肌肤大片的敞露在外,上面是一层染红坠珠, 被一具温热坚硬的胸膛抵在石壁上。溪水漫过腰间,一只强劲有力的手臂缠上来,烫上她寸寸肌肤,一遍遍抚弄。
白嫩嫩的耳尖红得滴出血, shi了水的发丝沾在脸颊更显娇弱妍丽。
云追月咬着唇呜咽难忍, 迫人的呼吸朝她靠近,打在她滴血的耳垂上细细密密地不停轻语, 带着欲望,带着钩子, 一句句撩拨在她心上, 令她浑身战栗。
“嗯?喜欢这样?”
浮浮沉沉像是在海上漂, 梦境中云追月发颤的手指捂上殷红肿痛的嘴唇, 吞下喉中呻.yin。
耳边的声音缠绵隐约透着熟悉。
喜欢吗?虽然这让她变得失控难受极了,可是云追月情动的身体还有心口燃生的暧昧情愫,她好像是喜欢的。
但是,这般羞赧的心思一起, 为何心涧深处的一角好似有一道声音冲出来要对她说,不可以。
“呜~”
水波轻荡,云追月被撞得溢出一声甜腻的轻yin,随后脚趾蜷缩,一双裸臂攀上那人的身体。
耳畔低沉含笑的声音又来了,“原来阿姐是喜欢我这般对你。”
话落,挂在他身上的云追月重又落入水里,而她迷离剪水的美眸缓缓睁开,旖旎春色倏尔褪去。
梦里水面氤氲逐而消散。
云追月十指收紧,揣着灼烈渐又僵冻的一颗心,螓首缓缓抬起,待看清面前与她抵.死缠绵的那一张脸,顿时天旋地转。
“见鬼!”
床上的人一个挺身坐起,已经从那荒诞的梦境里逃离而出的云追月,此刻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脸上除了惊色,依旧是满面的红色羞赧。
一粒汗水从颈间滚落,云追月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冷冷寒气稍稍扑灭从梦里带出来的颤栗。
“怎么会梦到小——”
都已经要说出来的名字,又被云追月羞恼吞回,她抬手敲了敲晕呼呼的额头,“我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何会做这种梦?难道是魔障了?”
这让她以后怎么面对云天。
不过一会儿,云追月冷汗盈袖,她扶着不知是被离奇梦境折磨的,还是被梦里看到的那张脸吓得发晕的脑袋下了床。
桌上的茶水已经冷透了,云追月倒上一杯满口饮下,冷茶让她晕乎的脑袋稍微清明了些许,然后,她突然意识到不对劲。
为何房间里会有一股奇怪的燃香味?这味道她可是一点不陌生啊。
于是乎,待躲在门窗外的那几个鬼祟黑影把迷药从窗子底下的缝隙吹进去,将将候了半盏茶时间后,悄悄用刀子撬开房门进到里间时。
云追月已是躺在床上睡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