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沛抒恰好也是来寻这刘长胜的,这混账玩意儿居然敢克扣上级拨给泾北军的西药,现下,又敢在城里欺辱妇女,真真的是“目无王法”。
谢沛抒不怕他,他身边带着谢老爷配的护卫,身手不知比那偷jian耍滑的刘长胜好了多少,他二哥在泾北军中给司令儿子做副官更是倚仗,于是,便带着谢丰和谢年二人快步跑上了二楼,谢丰和谢年手脚麻利,几招制服了刘长胜的那俩小弟,谢沛抒一脚踹开了那紧闭的房门,便见着刘长胜衣不整地压在个姑娘身上。
“是哪个……谢军医,您怎么来了?”
“刘长胜,泾北军治下向来军纪严明,你怎么能做出如此之事!”
“谢军医要不一起?”刘长胜招招手。
这次,谢沛抒再也忍不住,骂了一声:“滚!”
“原来是谢军医看上了这姑娘,确确实实好皮rou,难得谢军医喜欢,我就让给谢军医了。”刘长胜被被生生打断,气极又碍于谢沛抒,他讪讪一笑,提起裤子起身,但又觉得心内有气,愤愤地在叶从容胸上揉了一把,又狠狠的剜了一眼谢沛抒,恨恨的出了门。
刘长胜一走,谢沛抒见房间里还有个裸着背背对他的女人,他觉得尴尬,刚想抬脚走人,冷不丁一眼,瞥见那裸背女子近脖颈处一块鲜红的似鱼形的胎记,骇得他心惊rou跳,再也顾不上什么lun理道德,强力将那女子正过身来,哑声唤了一声:“叶从容。”
叶从容从未想过,会在这样的境地下与他相遇,又尴尬又羞涩,她现今上衣被撕破了,这床上光秃秃的什么遮挡物也没有,只能背对他,没想到几年不见,谢沛抒性子变的这么直接,现如今她如此“坦诚”示人,真的是……
“叶从容。”
“卿……谢少爷。”
“你!你!怎么会……你不是……”谢沛抒心中激动,说话也开始断断续续。
“谢少爷,我是叶从容。”叶从容按压下心中慌乱,她曾是大小姐,饮食向来没有亏欠,皮rou细腻不说,那两处虽称不上波涛汹涌,但山峦连绵起伏还是有的。谢沛抒尚处在震惊之中,也顾不上这些“非礼勿视”,两只手仍压着叶从容,将满园春色看的一漏无遗。
“您能不能,先把手拿开。”叶从容无奈道。
“哦,是。”谢沛抒此时也渐渐回过神来,像被烫着了似的,忙站起来到房间中央,背过身去。
“谢少爷,我衣服在外间包袱里,您能不能去帮我拿一下?”叶从容小声询问道。
“好。”谢沛抒去外间找叶煦拿了包袱,反身递给了叶从容,便出去守门。谢丰谢年见他薄面似染上胭脂红,守着门,一副谁也不准进的样子,内里发生了什么,也不敢多问。
只有叶煦见谢沛抒长的好,像个好人才抱着自己的小包袱“怯怯”地走过来:“叔叔,我姑姑什么时候出来?”
“你姑姑,你是叶煦?我是谢叔叔。”谢沛抒蹲下身子,表情缓和下来,摸摸叶煦脑袋:“放心,你姑姑没事,她接着就出来。”
然后,话音刚落,身后的门就被打开。
叶从容拉开门便见这一大一小蹲着身正在说话,见姑姑出来,叶煦就忙不迭地跑上前去,扑入姑姑怀里。
“现下你找不到住处,先去我那里住着好不好?”谢沛抒恢复了常态,开始邀请叶从容和他走。他有许多话想问叶从容,但是,天越来越黑,这里条件这么差,他带她回去,他有时间与她慢慢说。
“好。”叶从容也不纠结,现下,谢沛抒确实是个暂时借住的好人选。
因为谢家本就是中医世家,谢沛抒自小便跟着父亲在医馆里,再后来,谢沛抒又在学校里随着洋人老师学了三年西医,学成后非要投笔从戎跟着二哥来了部队做军医。
谢沛抒二哥谢沛渊是个极聪明通透的人,在德国上了四年军校,回来便一路高升,最后被泾北军司令的儿子相中做了副官,因此,给弟弟行了很多方便。比如说,谢沛抒的住处条件还不错。
但是,再不错也是相较于其他士兵而言。
因此,现在是叶从容坐在椅子上,谢沛抒坐在他的单人床上,两个人坐的端端正正的开始谈话。
“你怎么一个人带着叶煦出来了,路上不太平,这么危险,今天要不是钱掌柜……真的就……”谢沛抒又后怕又生气,忍不住开始指责。
“哥哥嫂嫂在你走的第二年春便出了车祸去了,今年十月初,日本人的飞机到了渭南,毫无征兆就开始轰炸,爹跟靖谦他们都……我和糖糖恰好去城东买糕,这才逃过一劫……”叶从容低了头,她为了不让叶煦看出来,一路上装着坚强惯了,现下见着谢沛抒,不知怎么的,她眼泪开始滴滴答答往下落了。
世道乱了,消息很是闭塞,谢沛抒知道前几日日军的飞机来轰炸了,却不知那么巧合,谢沛抒看着她哭,又震惊于叶家的惨祸。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他想了想终是心疼地上前抱住了她。
从渭南到泾北,叶从容领着叶煦走了两月,整日心里惶惶、躲躲藏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