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料峭的寒风吹过泾北这座小城,因为世道不太平,街上人并不很多,来往匆匆皆是过客。叶从容一副破旧男子装扮牵紧了她小侄儿叶煦的手,压低了帽檐快步往前去,此时天色还未黑,她要趁这太阳还未落山,快找个落脚的地方。
“姑姑,你累不累?”小侄儿拉拉她的手,问道。
“姑姑不累,是不是你累了?姑姑背你。”
“不要,不要。姑姑我还能动。”叶煦摇了摇头。
这天其实走了许多路,五岁的小侄儿饶是再坚强,眼下也是一副疲惫的状态。
“看,前边有客栈,今晚我们就住那里好不好?”叶从容眼尖,看着一处“仁喜客栈”的牌子便指给叶煦看。
有了目标,便有了希望。叶煦的小短腿也有劲儿了,拉着叶从容便向客栈方向跑去。
进客栈前,叶从容留意还有个小摊卖馒头,便走去买上几个给叶煦充饥。
“行行好,给口饭吃吧。”一个小叫花突然从旁边过道里蹿出来扑到叶从容身旁,把叶从容吓了一跳,一挥手不小心将馒头摊老板的碗打掉,碗里正好盛了热水,好在是冬天,有棉袄挡着,才不至于烫着,但已shi了一大片,叶从容下意识的撸了撸袖子,露出脆生生的白胳膊。这一幕恰好被刚从军营里出来找乐子的刘长胜看了去。
这刘长胜三十来岁,祖上原来也有些小钱,但经不住子孙不争气,到了刘长胜这一代勉强读了几年书,碰上乱世,家里就揭不开锅了,恰好,刘长胜表舅在这泾北军里混了个团长,刘长胜来投奔表舅也就安下了,这刘长胜别的没什么能耐,就是一张嘴能说会道,招揽了一帮小弟,又讨好了几位颇有分量的军官,在泾北军里混的尚好。
刘长胜回头向身边小兵使了个眼色,小兵会意,招了身边两个兄弟就准备摸上客栈。
“真不好意思,真不好意思。”
叶从容也不争吵,淡淡地道了声“无事”,皱着眉掰了半个馒头给小叫花,又多给了馒头摊老板一个馒头,便领着叶煦进了客栈。
小客栈里没几个人,就剩一个掌柜模样的老伯在收拾行李,他见叶从容来又带着个孩子,叹了口气摆摆手:“今日小店便要关门了,家伙什都撤了,倘若客人想歇歇脚,便去楼上自己收拾,等会儿小二再给送床被子,客人给几个铜板便是。”
“那就谢谢老伯了。”
“谢谢爷爷。”叶煦也道了声谢,那老掌柜,叶从容点点头,道过谢,领着叶煦上了楼,楼上不过四五间房,能用的东西基本都搬空了,就剩下个光秃秃的床板子。但着实是累了,附近也似乎再没有什么地方住了,叶从容棉袄shi了,天又黑了,也不好再走。想着擦擦床板,找个木头,烧个炭盆,这一夜也算是住的算是不错了。
她却不知道,这时,两个穿着军装的小兵先是掏枪恐吓了老掌柜,又偷偷摸了上来。
“小姑娘,我大哥看上你了,我大哥可是个最温柔不过的,你乖乖听话还好,不乖乖听话的话,你这小侄儿,嘿嘿嘿……”
“嗯?”叶从容愣了一下,她这是遇上“强抢民女”的戏码了,但那枪倒是看着不像假的。她看了看叶煦,点了点头,终是说了一个字:“好。”
两个小兵见叶从容如此配合,也都收了枪,看她的模样也都由凶神恶煞变成掺杂着轻浮的笑。
然后,不过片刻,叶从容就见一个叼着烟的军官大摇大摆地走了上来,叶从容长相并不柔媚,相反,因她的性子再加上画了眉,她剑眉凤眼偏向于男孩子的俊气,不细看是看不出她是个女子,因此,一路来路人只觉是个年轻父亲带着孩子,这军官倒是挺“慧眼识珠”。
“长官,我跑不掉的,能容我把我这小侄儿送到隔壁叮嘱他两句,别搅了咱们风流快活的兴致。”叶从容讨好笑道。刘长胜点点头,也觉得新奇,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在这种境遇下还能镇定自若的与他谈判,他点了点头,觉得叶从容很上道,便挥挥手,让众人出去。
叶从容教叶煦在外间等,不准进来。
“糖糖,姑姑要去隔壁同那位叔叔谈一笔大生意,谈完之后就给你买白黏糕吃,你在这乖乖的好不好?”
“好,姑姑快点谈完,快回来。”叶煦年纪尚小,饶是他聪明,也想不到这刘长胜要对叶从容做的事情,刘长胜带来的两个小兵年纪也不大,尚未上过战场,只是习惯了跟着刘长胜作威作福,现下见叶从容交代叶煦,也不敢看叶从容的眼睛,只道:“姑娘尽管放心,我俩看着孩子,保证他不会乱跑。”叶从容点点头,便推门进去。
因为是冬天,室内并不暖和,刘长胜叼了根烟,只开了制服扣子,坦露出皮rou来,裤子尚未脱。
叶从容看也未看他,径直走到那床板子前,躺下仿若死尸。她心想便当是自己去ji院里嫖了一把,因为白嫖,鸨爹找了个最下等的货。然而,一直到叶从容上衣被蛮力撕开那一瞬,她也惊慌了一把——“完了,完了。被上事小,要是染上性病下半辈子要大把大把吃药不说,每天药水坐浴这样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