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霜:“……”
我只是客套一下!你怎么还当真了!
冉霜觑着风城胥的脸色:“我去给你买凤毓斋的南瓜酥……?好吧,不止这个,我帮你擦一次书房的书架……也不行吗,你总不能让我陪你再去迎春楼找姑娘吧!”
在听到迎春楼三个字后,男人登时脸黑如锅底,看得冉霜寒毛直竖,缩着脖子不知道如何是好。
始终在门口候着的风家管家显然更有经验,闻言忍俊不禁道:“自此长裙当垆笑,为君洗手做羹汤,不如由冉姑娘亲手为老爷做一顿饭食如何?”
这可不是什么好主意。冉霜已经足有三年未亲手做过饭食,况且就算是她穿书之前,她对厨艺一道也并不擅长,不过会做家常菜二三,不至于让自己饿死罢了。虽说风城胥从未与她聊过她的身份问题,但这明察秋毫的男人早已经看出了她礼部尚书之女的身份,虽说不比皇家地位尊贵,却也是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本该对厨艺一窍不通才是。
这样看来,真正胆大的不是冉霜,而是风城胥才对,居然真敢把她放进厨房,也不怕她把这一府之命脉给炸了。
风城胥目光炯炯,星眸里似有隐约笑意,她盯着对方那双极为特殊的眼睛,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拒绝的话语,只得应承下来,垂头丧气地钻进风府的厨房。
美食文化毕竟博大Jing深,煎炒烹炸,做法不一而足,冉霜怕烫,从未学过煎炸一类的菜品,只能选择炒菜炖汤或是蒸些点心。她还没进过风府的后厨,平日里的饭食俱是家中为数不多的几名仆人呈至桌上,
冉霜在现有食材中挑挑拣拣,循着仅剩的那点记忆,卯足力气炒了两道清淡的小菜,又熬了碗银耳莲子羹。这银耳莲子羹是她唯一擅长的东西,火候掌握得极佳,银耳半融不化,入口软糯粘稠,却不放糖,只靠莲子的清香提味,她将这专供尚书大人一人的小菜呈进风府的客厅中,居然真的被男人吃了个Jing光。
没有试毒,更没有分而食之,风城胥像是生怕别人抢走那般风卷残云,将她做的饭菜吃得一干二净,绣帕擦了擦唇上根本不存在的痕迹,从袖口中摸出一方朱砂印递给她。
冉霜不明所以接过朱砂印,只见上面刻着个她看不懂的印记,似乎是只振翅欲飞的鸟儿。
风管家在她背后轻咳了声,小声提醒:“谢尚书大人。”
她虽然还是没弄懂男人的意思,不过既然是风管家的提醒,那定然不是错的,冉霜便也有模有样地学道:“谢尚书大人。”
似乎是她懵懂的模样着实有趣,风城胥弯了弯嘴角,出声解释道:“上面印的是鹭鸶,乃是五品文官之印。”
她身后的风管家立刻一唱一和道:“恭喜冉大人,官阶再升一级。”
冉霜这才弄懂,原是身为她顶头上司的风城胥再为她提了一次官职,从从六品的景门仵作提至从五品的杜门仵作,不但官职有所提升,俸禄也翻了一倍,这顿饭做得倒是不亏。
只是她已经在京城耽搁了足够久的时间,收下官印之后,冉霜便不得不告退,回到风府暂时属于自己的那间房屋中收拾行李。
仔细算算,此番被风城胥一纸调令唤来京城,冉霜其实并未在京城逗留几天时间,然而再想想玲珑县的生活,想想她第一次踏入林府,在林家nai娘的尸体旁第一次见到风城胥,却好像已是上辈子的事情了。在京城的这些日子里,冉霜尤其怀念王婆婆家入口即化的南瓜酥,纵使凤毓斋的南瓜酥再好吃,也完全比不过王婆婆的手艺的万分之一。
似乎有所留恋,又似乎没有,冉霜也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滋味,接过盲眼嬷嬷帮她收拾好的包裹。
没有道别,更没有送行,冉霜孤身一人坐进风府的马车,只觉得有些怅然若失。这回驾车的也不再是那名邻家少年般的风丙,只是两名寻常的风府下人,尽职尽责地将她一路送回玲珑县。
然而让她完全没有想到的是,同样到达玲珑县的还有另外一方文书:因冉霜官职一升再升,已超出玲珑县令管辖范围,着玲珑县县令赵巡调出冉霜户籍文书,一并送往京城。
冉霜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尚没有从这方文书带来的信息中缓过来,就被门口两位并没有回返的风府下人从善如流地送回贸居,那二人手脚麻利,几乎在最短的时间内收拾好了她在贸居里的行李,逐个打包塞进马车,在她依旧表现出满脸迷茫的时候替她退了贸居,顺便也把她打包放进马车里,载着她的全部家当,摇摇晃晃回往京城。
第40章 死者刺青 义庄中处处灯火通明,窗外夜……
“有人来了有人来了, 是个大官,快快避开些许。”
“我们京城竟有女官?”
“哎呀,你看旁边人那副殷勤的模样, 是个大官准是没错,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 就算她不当官, 那官位还能轮到你不成?”
周遭百姓吵吵嚷嚷, 被值守的兵士隔离在外,抱着竹筐互传闲话,对冉霜和她身边那人指指点点。
一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