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畏鬼神,甚至想撞撞这位吊死的女鬼,然后好好教育她一下什么叫□□惜自己的生命,如果有机会她甚至还想帮着女鬼找到那位加害者血债血偿,只可惜鬼神并不存在,冉霜在这里住了三年,女鬼甚至从未进过她梦里。
眼前躺的中间这两具尸体便是差不多的人——仗着自己有钱,仗着自己满身横rou,将所有女孩子当成可以买卖的物件,或者说,玩具,只要付了钱,便可以随意玩弄,又或者将顺序颠倒过来,先行玩弄,然后再付给她们主人钱。
死有余辜。
卷宗上同样记录了一些其他的内容,包括周围人对死者的评价,包括邻里对死者的看法,林林总总不一而足,冉霜粗略的翻看了一遍,前两具尸体邻里评价大多寻常,后两具尸体邻里给出的评价是‘有恃无恐’,认为金钱可以买到一切,这二人也确实财大气粗,就连死时身边的证物也比剩下的几人厚重些许,玉扳指,镂雕挂饰,黄金腰饰,翡翠镯子,甚至还有一串莲子那么大的夜明珠项链。不看是否配搭,不看是否雅致,只把昂贵的东西一股脑地堆在一起。二人的尸体并不是同时被发现,而是先死了儿子,几天之后才死了爹,尸首俱是小厮于打烊——也就是丑时左右——时分在别苑的池塘中被发现,同日有不少高官夜宿别苑,为了不让当朝天子得知那夜有多少官员夜宿迎春楼,这案子是被丞相亲手压下去的。
冉霜放下卷宗。
天权不可能同时和所有死者有情感上的关系。
受到情感欺骗也绝不是天权、或者说是真凶杀人的动机。
这些死者身上定然有某种共通之处,让他们成为了凶手的猎物。
如果想查清共通之处,冉霜需要的就不是冷冰冰的尸体或者干巴巴的卷宗,而是活人,完全了解这几人行为习惯的活人。
“风丙,”她不带感情地盯着中间的两具尸体看,问,“第一具尸体的楚家,第二具尸体的七品官员家,还有第三第四具尸体的韩家,你知道他们住在哪儿吗?”
风丙沉yin片刻,道:“韩家本家在南方,白日赶路的话,骑马至少要一月有余。死者楚倪与七品京官马笠则住在京城之内。”
冉霜一点头:“走,去楚家和马家看看。”
第31章 死者遗孀 在她想通此间关窍之后,居然……
风丙雷厉风行, 亲自驾车,带冉霜前往楚家府邸。
作为一国的镇国之地,皇宫坐北朝南, 京城则围绕着皇宫本身建立而成。刑部作为枢纽机关,自然距离皇宫不远, 刑部尚书的府邸也自然临近天子脚下。
楚家不过一介普普通通的富贵人家, 士农工商, 商位于底层,自然不配住在距离皇宫较近的地方,冉霜不得不将自己长时间的藏在车厢的帘子之后, 等待马车晃晃悠悠,走官道来到楚家门口。
在这京城里,没有人不认得刑部尚书的牌子,迎二位进门的小厮在查过身份后面露惊恐,挂着大驾光临陋舍蓬荜生辉的表情将二人让进屋内上座。风丙自然不会落座,只以一种守护神的姿态站在冉霜身边,双手在身后交叠。冉霜并不习惯让人伺候,只不住回头看,一直到楚家夫人款款而来, 走入房中。
“妾身给冉大人请安。”楚夫人略施一礼,“只是不知冉大人远道而来, 所为何事?”
楚家做的是丝绸生意发的家。
在和平年代,丝绸是硬通货——比起京城所在的江北, 西南的蚕丝显然更加耐用且有韧劲。平日里楚家的老爷与老夫人仗着自己年轻时候走南闯北, 练出的一身力气没地方用,根本不愿意在这深宅大院中安享老年,而是日日早起贪黑, 前往家中铺子上打理生意,还能顺便监工爱偷懒的伙计。
所以此时此刻接待冉霜的不是楚家的二位掌柜,而是楚夫人,也就是死者的妻。
眼前这位楚夫人略施粉黛,樱桃小口涂得鲜红,盘发上挂着银步摇,铸成花鸟形状,摇摇晃晃地坠着珠玉,打扮得极为Jing致,半点看不出前些日子死了丈夫的模样。
“我……我来这里是为了你丈夫的事情。”
冉霜甫一见到这位寡妇,便被对方的装扮吓到了三分。
这些年她曾经见过很多死了丈夫的寡妇,在玲珑县。
虽说庆国百姓过的是太平日子,却因为医术发展有限,外加上百姓生来讳疾忌医的毛病,邻里乡亲虽然家里面的孩子不少,但真正无病无灾幸福到老的却极为有限。这个年代没有破伤风针,农夫又要一天到晚在田里种田,因此难免有个磕磕碰碰,然后突发高热惊厥,暴毙而亡。
许是那些寡妇生前与丈夫的关系极为亲密,在丈夫死后,寡妇们个个一夜之间白了头,恨不得追上前去,也好在黄泉路上有人作陪。
眼前楚夫人的状态却完全不同,就好似楚倪的死对她的生活没有任何影响。
不,也不能说是完全没有影响,而是十分正面的影响。
冉霜清了清嗓子,压下疑惑,尽量云淡风轻地说:“不过比起你丈夫,我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