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等!”南平直着脖子,盯着周衍。
“三年后你就二十三了,我朝还没有年过二十还未婚的公主。何况,你还是长公主。”
“这有何不可?”南平道,“既然皇兄原本就想着要和蒲氏联姻,那我去就是最好的选择。大司马有克妻的命格,我也可以用谶纬,或入梦一说,指天意要我嫁与蒲氏。”
“你……”周衍急忙道,“休要胡说!”景朝一朝,上至皇宫贵族,下至黎民百姓,对于命格、谶纬之说深信不疑,或有神仙、圣人入梦之类的奇谈,也都是遵奉有加。正因如此,杜撰谶纬,或是神仙入梦就是大忌。周衍虽不信这些,却没想到南平为了嫁给蒲辰,竟不惜想到杜撰谶纬、入梦一说。
“皇兄不是也不信这些吗?”南平道。
“这些东西传了出去,你就只能非他不嫁了。更何况,还要三年后,何苦呢?”
“南平无悔。”南平说罢,跪下磕了一头。
武昌,春三月。
回武昌后,蒲辰觉得身心一阵舒爽。他在上元灯节给文韬买的白兔花灯被文韬带了回来,就放在他们的床头。有的时候,他们也会在晚上点上这只花灯,那红红的眼睛在烛光中煞是可爱。
蒲辰看看文韬的脸,又看看兔子花灯,不由感叹:“韬韬,你还真的挺像它的。”
“哪儿像了?”文韬一脸迷茫。
“就现在最像了。”蒲辰乐道。他指着文韬迷迷糊糊的样子,“和它一模一样。”
“哼。”文韬轻哼,拎起了狸猫道,“我看,某人和韬韬才是一模一样。”
蒲辰一笑,连人带猫揽过来道:“你说我是像它还是像你?”
“当然是像它。”文韬道。
“可是……”蒲辰在文韬耳边道,“你也是韬韬,何况,若你和我不像,你是如何在武昌之战的时候穿着我的铁甲骗过了我手下的武昌军?”
文韬转过了头不说话。
蒲辰却追着文韬的耳垂道:“我手下的亲卫可都说,那几日穿着黑甲的‘家主’连走路姿势都看不出破绽。你是不是早就喜欢我,不然怎么连我如何走路都那么清楚?”
文韬咬了咬嘴唇反击道:“那你呢?我们收回凉州回武昌以后,你是不是装醉故意跑来我房间的?害我大半夜想把你搬出去都搬不动。”
蒲辰盒盒盒地笑着,继续在文韬耳边道:“你猜?你猜我是在什么时候……”蒲辰将手伸向了文韬颈上的鞭痕,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用气音道,“想和你做这件事?”
文韬被逼得在床榻上步步后退,大脑飞速转着,猜道:“凉州之时?”文韬想起自己当时穿过女装,蒲辰见到自己的神色很是热烈。
蒲辰摇摇头,解开了文韬中衣的袢带。
“朝阳殿宫变后?”文韬想起了他们当时同床共枕的一个多月。
蒲辰剥开了文韬的中衣:“再往前猜。”
文韬又猜了好几个,蒲辰皆是笑着否认。文韬被搅得心烦意乱,满眼春色,面色绯红,那种不得到答案誓不罢休的狠劲让蒲辰难以自持。他一把搂过他对着他耳边道:“那时你也是和现在一样的神情,只是,却是对着另一个男人。我当时中了迷药,动弹不得,但我嫉妒得快要发了疯,若当时楚王敢动你一下,我那时就会将他杀死,也不用再等到朝阳殿了。”
文韬心中一动,目光狡黠道:“你以为我当时的反应,是为了楚王?”
蒲辰心中瞬间涌上了惊涛骇浪,失声道:“难道不是?”
这回轮到文韬笑了,他笑得那样好看,他把双唇附在蒲辰耳边道:“是因为某人中了迷香还不老实,把猫爪子放在了我腰间……”
蒲辰瞬间气血上涌,动作过大,搅得韬韬一阵“喵喵”狂叫,那狸猫终于悻悻跳下了床,跳下来的时候还挠了一下床头的白兔花灯。
59、59.
清明的时候,蒲辰和文韬去祭扫了魏先生的墓。回来的时候,他们没有坐车,牵着蒲辰的马,草长莺飞,浅草没过他们的长靴,迎面全是风雨气,并不像广陵的茗香那么高远淡泊,但文韬觉得很喜欢。长这么大,他第一次像是真的活了一次,那些此刻出现在他生命之中的,春花,浅草,清风,流云,以及在他身边的这个人,是真真切切地在包裹着他。
远远地,传来一阵马蹄声。蒲辰有些沮丧道:“浮生半日闲都没偷成。”
文韬踮了脚看了一眼道:“是唐宇。若不是要紧事也不会是他来寻你。”
唐宇勒马停在二人面前,禀报道:“跟着代王去北燕和谈的亲卫回来了,有急事要见家主。”
蒲辰心中一凛,带着文韬骑马回去。当日他派了十几个亲卫跟着代王,约定一旦有事他就前去接应,如此看来,代王的北燕之行必定是出了麻烦。
二人赶到大都督府时,派出去的亲卫回来了五个,中间一人戴着一顶天青色的斗篷。那人一转身,文韬惊讶道:“齐岱,你怎么来了?”
齐岱扫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