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头去见家主了。唐宇赶紧跃到文韬身边把他的剑夺了,苦着脸道:“你可别再拿剑了,求求了。”
文韬看到唐宇的苦瓜脸也不由一阵好笑,好在蒲辰和唐宇带来的人也渐渐赶到,加入了与北燕亲卫的厮杀,局势的天平越来越向蒲辰那里倾斜,文韬便不再坚持。半个时辰后,整个太守府的北燕亲卫,包括投降了北燕的太守高尤全部被诛杀。城外的五千北燕骑兵得到了城内的消息,连夜逃回北燕去了。
一夜的厮杀,凌晨的朝阳渐渐升起的时候,凉州已经重新被南景收复了。
得到北燕骑兵撤退的确切消息后,蒲辰才算彻底放下悬着的心。他本来做了最坏的打算,若是北燕骑兵孤注一掷,以五千骑兵攻城,那他必须马上准备好守城的计划。好在,虎贲王的死给了北燕一记重创,群龙无首的他们最终选择了撤退。
蒲辰转身走向了卧榻,榻上的文韬刚刚睡着,他的血衣已经换下,左手缠着绷带,是刚才蒲辰亲自帮他缠的。文韬嘴上说着不要紧,没关系,但蒲辰眼尖,文韬左手的一道伤口很深,若不仔细养伤,可能会影响他今后握剑。
这个人怎么就一点都不顾惜一下自己!见文韬睡着了,蒲辰不由得升起一股无名火。虽说当时他们确实分了工,文韬刺杀虎贲王,他和雷雄拿下军械库,但他明明答应过如果刺杀不顺利就尽量拖延时间,等着蒲辰过来接应,怎么能如此硬来?蒲辰看着文韬的伤口根本不敢去想当时的情景,一想就觉得浑身的邪火往上窜,不知道该向如此不把自己的命当命的文韬发火还是对着自己发火。毕竟计划前是自己说的,你给我等着,结果等到了什么?自己非但没能及时策应文韬干掉虎贲王,还差点要文韬在和亲卫的缠斗中再次动手,自己真是,太他妈没用了!
蒲辰从未感到如此的挫败感,他甚至想抽一抽自己,结果一偏头瞥见文韬敞着的领口还留着在建康时的鞭痕,那汹涌的挫败感又瞬间变成了汹涌的愧疚感。他自小便骄傲,天分又高,从来都是落子无悔,但他从未像今天一样如此后悔自己做过的事,后悔到愿意自己承受蒲氏的十鞭去换一个重新结识文韬的机会,如果能重新认识他一次,他绝对,绝对不会再做任何伤害他的事情。
35、35.
建康,万泉宫。
天子周衍接到大司马蒲辰的军报,正在仔细浏览,刚开始他尚无什么表示,但是读到后半段的时候眉头越来越紧,眼中的戾气也越发明显。在一旁的禁军统帅叶驰关注着周衍的表情,试探道:“怎么,蒲辰没有拿下凉州?”
“哼,不止拿下了,还拿得很漂亮,几乎没有什么损失。”周衍嘶着冷气。
“哦?”叶驰道,“凉州城易守难攻,蒲辰竟然没有损失什么人马?”
“据说是他的一个亲卫混进凉州城刺杀了虎贲王,他在外策应拿下了军械库。凉州城不战而取。”
“他手下竟有如此身手?”叶驰大惊,“那虎贲王可是哈里勒手下的第一悍将,蒲辰的区区一个亲卫竟能把他杀死?”
周衍眼中的阴影更深了:“这还在其次。蒲辰这次的上疏,是要朕削去凉州、荆州、益州、豫州四州的太守,由州牧一统军政之权。他明言这次凉州投降北燕,就是太守高尤之咎。四州是南景抗击北燕的屏障,军政不可分权。”
“什么?当年就是因为蒲阳领着四州的州牧,权势滔天,先帝才会亲自任命四州的太守以求分权。若是削去四州的太守,四州岂不就是他蒲辰的囊中之物了吗?”
周衍咬牙冷笑:“若没有这次凉州的事,朕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蒲辰的要求。可是这一次,那个高尤竟做出暗通北燕,将凉州拱手送于北燕之事,要不是蒲辰力挽狂澜,此刻凉州已是北燕的疆土。他得了这等奇功,不要别的封赏,只求削去四州的太守之位,以求四州戮力同心,共抗北燕。这让朕如何拒绝!”周衍说到最后,已是气急,抄起案上的一个茶盏砸到地上,摔得粉碎。
“陛下,蒲辰手中有十几万兵马,是建康禁军的数倍之多,他若谋反,我们几无招架之力。”叶驰道。
叶驰所说周衍何尝不知?蒲氏的十几万兵马和统领四州的滔天权势,从南景甫一建国就成为横亘在先帝喉中的一根刺。现在,这根刺又到了周衍这里,他如何能够心安?周衍思索了片刻,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了几分道:“哼,他不是要抗击北燕吗?哈里勒死了亲弟,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朕这次就批了他的奏疏,朕要来看看,削了太守,遂了他的意,他能否将北燕击退。若是击退了也就算了,若是出了差池,朕便以抗燕不力之罪治他,直接罢黜他四州州牧之职。朕倒想知道,他传得了他亲爹几分本事!”
凉州的官道上,蒲氏的一列兵马正向武昌行进。
凉州已定,雷雄以都尉之职重整了凉州的军防,两万凉州驻军守在凉州的各处要塞,以凉州的地险,短期内北燕应该不敢再进犯。蒲辰不便在凉州耽搁太久,数日后就带着当日从武昌带出来的一小队人回了武昌,当然,这一队人里多了两个,一个唐宇正骑着马得瑟地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