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韬“哦”了一声,等了片刻,蒲辰似乎还是没有放开他的意思。他不得已只好再找一个话题:“你是不是这两天一直在跟踪我。”
“嗯。”蒲辰的声音闷闷的,抱着他的力道也终于松了一点。
“啊,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我的?”文韬疑惑。
蒲辰顿了一会儿,似是有点不情愿地承认:“从你走进太守府的时候。”
“啊,可我那时候穿着女装,还带着帷帽。”文韬更疑惑了。
蒲辰轻笑了一声没有回答。他当然不会告诉他,那一日当他看见一个绝美的身影走进太守府的时候他的震惊。那个人太像文韬了,即使穿着女装,带着帷帽,蒲辰的理智告诉自己大概只是个身形相像的女子。可是,偏巧有一阵风吹了过来,那人的帷帽被掀开了一角,文韬的侧脸就这样Jing准地落在了蒲辰的眼里。
他真的来了,不仅来了武昌,甚至冒险来了凉州。那一刻蒲辰的心底简直要开出一朵花来。
32、32.
“你能不能……放开我了?”文韬终于道。
蒲辰松开了手,有点抱歉道:“不好意思,刚才的情况……”
“你不用解释,我知道。”黑暗中,文韬的眼睛闪闪发亮,“我大概能猜出他们说了什么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蒲辰闷闷地“嗯”了一声。二人一下子都没了声音,相对坐在漆黑的房间中,过了一会儿,文韬轻笑道:“好像每一次碰到你都要跟你一起演戏。”
蒲辰仔细一想,确实是这么回事,从前在建康,现在在凉州,好像每一次碰到文韬自己都在一个险象环生的境遇,不得不演戏。蒲辰自己也笑了起来。这一刻,他们好像又回到了建康的将军府,那种轻松调笑的气氛一瞬间又回来了。
“这么说,你假扮青楼头牌混进来,是要刺杀虎贲王?”蒲辰问。
文韬点点头。
蒲辰看着黑暗中的文韬,第一次在将军府的刑室遇见他也是在这样的黑暗中,他一边摇头一边笑道:“你还真是,每次出来就要杀人。”
“你不想杀他吗?”文韬问,“杀不了哈里勒,先把虎贲王杀了,主帅一死凉州的北燕军队乱了阵脚,后面要夺回凉州就好办了。”
蒲辰笑着摇了摇头:“我自然也想杀虎贲王。但他身边的亲卫寸步不离,他自己在北燕也是数一数二的勇士,我找不到机会。别说是我,就是雷雄也没有真正得到北燕的信任,连他都没机会近身,何况是我?”
“所以我去刺杀他正好。”文韬弯了弯嘴角,“我听说虎贲王嗜爱女色,他亲近女子的时候总不能再让亲卫跟着了吧。”
“不行,太危险了。”蒲辰反对,“虎贲王生性残暴,即使对于女子也毫无怜香惜玉之情,醉酒后更是任意打骂凌|辱。何况,即便是女子,进入他房间之前也要被亲卫搜身,赤手空拳,你打不过他。”
文韬闻言也皱了皱眉,他沉默了下来,像是被说服了。
一旁的蒲辰看见他没有坚持,倒是松了口气。此事太过冒险,九死一生,他自然不愿文韬去送命。而且,从他心底而言,即便此事有五成以上的把握,让文韬假扮女子去刺杀虎贲王这件事,还是让他很不舒服,蒲辰说不清是哪里让他不舒服,总之,他觉得不舒服。
“有了!”文韬思索了片刻,眼睛一亮。
“嗯?”
“我是假扮楚馆头牌瑶娘混进来的,见了虎贲王一定会献舞。之前我已准备了一支剑舞,那剑自然是舞伎用的木剑,但若能找到特制的木剑,在木剑的剑刃之中藏一把真正的剑,到时候就可以伺机杀死他了!”
“不行。”蒲辰斩钉截铁。
文韬疑惑:“怎么,你没法弄到这样一把木剑?”
“这倒是不难,找到雷雄应该可以办到。”蒲辰低着头,手指无意识敲着地面。
“那你是不信我的剑法?”文韬疑惑。
“那倒也不是,你若带着利剑近他的身,以你的剑法,六七成的把握应该是有的。”蒲辰还是看着地面。
“哼,算你没有小看我。”文韬道,“那你有什么反对的?”
“就……”蒲辰一时词穷,憋了半天憋出两个字,“不妥。”
“有何不妥?”
“……堂堂男儿,要假扮女子去刺杀虎贲王,不妥。”
文韬奇道:“明明是你说的,普通人近不了虎贲王的身,连雷雄都没有得到他们的信任,何况你我?”
“那也不用扮成女子。”蒲辰莫名有些烦躁。
文韬更奇了:“扮成女子有什么不好?一来虎贲王对女子没有戒心,二来虎贲王亲近女子时旁边没有亲卫,下手更方便。”
蒲辰没好气道:“扮成女子,虎贲王难免……轻薄与你。”
“我堂堂男子,他如何轻薄我?”文韬觉得蒲辰今日非常奇怪。
“哼,在建康的时候又不是没演过我轻薄你?”蒲辰斜眼瞟着文韬,“再说那时在楚王的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