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你也太狠了。”唐宇嘟囔,“幸亏我不是少主的贴身亲卫。”
蒲辰处理了府内和城外的部分军务,转眼快到酉时了,叫上了唐宇和文韬,想了想,对唐宇道:“你留下吧,带着几百人在府中策应,以防不测。”
“这就迫不及待了。”蒲辰看着手里的请帖。
唐宇不敢造次,想到楚王这次不知是什么目的,于是眼珠子一转道,“少主,我在府里留一些人,再带一些人就埋伏在醉仙楼附近的小巷中,少主那里一旦有动静,我可以第一时间过来保护少主。”
“哦,是楚王送来的请帖,请少主赴螃蟹宴,今日酉时在醉仙楼。”唐宇递上来请帖。
“少主。”两人正说着话,唐宇进来了,端详了一下文韬道,“守了一夜,你精神倒还好,要不要去补个觉?”
“是。”门外响起了蔡伯走远的声音。
因为二人晚上都没睡好,第二日敲门声响起的时候两人都还睡着。
道。
蒲辰轻笑:“何以见得?”
文韬放下了悬着的心,迅速把床铺放回壁橱。蒲辰也赶紧穿戴好,等蔡伯再进来之时蒲辰已经端坐在案边,文韬也配剑侍立一旁。
蒲辰心中扬起了一阵感动。他是蒲阳的独子,真正的天之骄子,从小到大也有无数人说过他天资卓越,贵气逼人,但蒲辰知道,那些不过是屈服于蒲阳的权势罢了。而此时文韬说的这一句“高贵”才是真正发自内心的评价。他对他这么狠,打得他满身都是鞭痕,他依旧觉得他高贵。蒲辰第一次对眼前的少年升起一阵歉意。
“哦,好。”蔡伯应着,吩咐家仆收了碗筷。
“甚好。”蒲辰觉得唐宇到底是成熟了不少。
“那少主去不去?”唐宇一脸期待。
12、12.
“做得不错。”蒲辰拍了拍唐宇,“项虎性子急,这种细活他做不来。把他调到城外协调父亲留在城外的一千多亲卫吧,军粮、用度都从府里出。我们从武昌带来的五万人还有几日才能到,这几日就多辛苦项虎他们了。”
“那自然,做了亏心事,就容易心神不宁。”蒲辰懒懒地伸了伸腿,从袖中拿出了一张仔细叠好的纸递给文韬,“昨日让唐宇偷偷找了个仵作混进来看了父亲的尸身,父亲死前确实被下了药,所以你说的不错,凶手是蔡伯无疑。”
“他好像有心事。”蔡伯走后,文韬道。
这少年长得真好看呐。蔡伯心中评价,尤其是那一双眼睛,看着清冷却又带着无辜。难不成少主是看上了这少年的色相?蔡伯心中打鼓。蒲辰从小跟着蒲阳长在军营,没见过什么女子。蒲阳出事前本来也想着给蒲辰定一门亲事,只是蒲氏的地位过于特殊,想找门当户对的大世家的女儿,难免卷入建康的权力斗争,若是一般的小门小户又觉得不堪匹配。何况蒲阳自己是个情种,便不想在婚姻大事上强迫自己唯一的儿子,想着等他以后有了心上人成全他便好。如今蒲阳骤逝,蒲辰的婚事也没了着落。如果蒲辰真的看上了这个少年,甚至不顾还在丧期就把他收在身边,那这件事……
“去,自然去!我倒要来会会楚王,看看他有什么牌在手里。”蒲辰答得干脆,忽而又想起一事,“唐宇,派人好好看着蔡伯,尤其是在府外的行踪。”
“少主。”是蔡伯的声音,按例,每日早上都是蔡伯进来服侍蒲辰洗漱,送来早膳。
“慢着。”文韬突然
“是!”唐宇道,“昨日起就一直派人偷偷盯着。我不敢让项将军的人去,都是我们自己的亲信。”
“幸好你动作快,今日宫里就要来人把大司马的尸身运到宫中去准备国丧仪式了,若是迟了一步,我们就没有证据了。”文韬道。
蔡伯摆着早膳,眼角却往床铺那边带了带,却没有发现任何异样。从昨天蒲辰带着文韬开始蔡伯心中就一直有疑惑。他在蒲氏经营多年,深知蒲氏以军功起家,对于亲卫的选拔非常严格。像蒲阳当年的亲卫,无一不是跟着蒲阳东征西战的随从,忠心可鉴。到了蒲辰这里更是严格,亲卫都是从小长在蒲辰身边的,现在蒲阳一死,蒲辰就破格收了一个贴身亲卫着实不同寻常。那个叫文韬的少年身手虽好,但绝没到顶尖的地步,更何况蒲氏对他的身世背景一无所知。蔡伯目前急切想要知道的就是蒲辰到底是为是为了什么将文韬留在身边。
“你比他们,高贵。”
文韬不便说明实情,只好笑而不语。蒲辰轻咳了一声:“不用了。”
“蔡伯?”蔡伯想得出神,都没意识到文韬在叫他。“少主用完膳了。”
“虽然确定了是蔡伯,但往下的路也不好走。”蒲辰叹了一口气。
蒲辰和文韬瞬间清醒了,文韬起身,做了个摇头的姿势。蒲辰会意道:“蔡伯,今日文韬也在这里用早膳,他守了一夜,早就乏了,去厨房拿两个馒头过来。”
“哼,现在翅膀硬了,连你少主都编排起来了。”蒲辰不怒自威,盯着唐宇手里的东西问道,“到底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