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我这就……”蒲辰刚欲起身,忽然觉得四肢瘫软,心跳加速,一阵头晕。
文韬赶紧过来扶住他,低声道:“怎么了?”
蒲辰觉得口干舌燥,却说不出话,只是摇摇头。此刻文韬也觉得四肢无力,心绪不宁,像是有万千火焰在胸中似要喷薄而出。
“你们做了什么?”文韬气息不稳,质问二人。
13、13.
“你们做了什么?”文韬质问。
“没什么。”楚王咧了咧嘴,“醉仙楼是什么地方,找乐子的地方。本王可没对蒲兄做什么。他是自己想留下来。”楚王说罢击了击掌,便走进几个美艳的舞伎,皆穿着轻薄的纱衣,一靠近她们又是一阵甜腻的香气。文韬早就听说这一带有不少秦楼楚馆,有不少手段留住客人,只是没想到楚王竟在这里预备着。此刻蒲辰已经半倚在案上,双眼迷离,面色泛红,目光随着几个进来的女子来回游移。
文韬见状,料想楚王大约是在刚才的香炉中下了迷|情之药。这种勾当在秦楼楚馆一带本就常见,用这种手段留住客人,春宵一度之后客人非但不会怪罪,反而享受其中。文韬见楚王和齐琛丝毫无恙,料想是早就服了解药。而他刚才站得离香炉略远,所以尚能支持,只是四肢无力,而蒲辰显见已经失去大半神智,如无数来这里寻欢作乐的人一般,此刻只求在温柔乡中流连。蒲辰尚在丧期,楚王和齐琛此举是想拉蒲辰下水,若是蒲辰不答应他们的要求,蒲氏少将军丧期夜宿醉仙楼之事估计很快就会传遍整个建康,到时候扣上荒唐不孝的罪名蒲辰便很难在建康顺利承袭蒲阳的军权和爵位。
建康的水果然深,自己还是想得太少。文韬此刻虽也是神志恍惚,但仍在思索着对策。他挡在蒲辰面前道:“少主正在丧居之中,不便在外留宿,于礼不合。容在下将少主带回。”
“哼,这里哪轮得到你一个亲卫说话!”齐琛道,“你家少将军在此明明惬意的很,小兄弟你看中哪个姑娘也是一句话的事,可别不识抬举!”齐琛面露Yin骘之色,仿佛刚才温文尔雅的面容都是幻影。
唐宇就在附近,可是文韬现在没有办法走出这个房间去通知唐宇,房间外都是楚王的侍卫。唐宇虽然带人埋伏在附近,但若是他们没有什么动静,唐宇的人也不会立马赶来。而他自己也一点一点变得燥热起来,他的后背挡在蒲辰面前,挡住了蒲辰的视线。蒲辰的手似乎想要伸向那几个女子,却胡乱地落在了文韬的腰间。文韬本身也中了迷香,本就燥热,此刻更是整个人都惊栗起来。
“你们几个,还不快把少将军服侍好了,在这儿磨磨蹭蹭干什么呢!”齐琛见那几个女子不敢靠前,出言催促。
唐宇……唐宇,文韬在心中默念,他忽然想起离开之时他最后嘱咐唐宇的几句。当时蒲辰笑他过于谨小慎微,但从目前来看,这可能就是他们唯一的转机了。只是,时间还未到,他需要想个办法。
“少将军,奴婢来服侍少将军可好?”一个胆子大的女子走过来,款款抚着蒲辰的肩,一点一点攀上蒲辰的手。蒲辰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像是强迫着自己不要去回应接近自己的女子,但因为迷香的缘故,呼吸变得粗重起来,落在文韬腰间的手紧紧握着拳,一阵麻痒之感瞬间传遍了文韬全身。
“你放开!”文韬一把甩开了女子的手。他肤色原本莹白,此刻泛着淡红色,一双眼睛更是光滟流转,竟是比那几个女子更出色些。在一旁冷眼旁观的楚王已有些看呆了。
齐琛刚想叫人来把文韬拉开,楚王不自觉地叫了一声:“等一等!”他端详着文韬,见文韬正瞪着自己,虽满脸怒容,却生动异常,双唇微启,似乎要说什么。楚王鬼使神差地追问了一句:“你要说什么?”
文韬此刻本就在勉励支撑,再加上脑海中运筹帷幄一直在思虑对策,直到楚王问话他才把思路理清,他盯着楚王,似笑非笑道:“少主不喜女色。王爷让这几位姑娘姑娘服侍少主,只怕会弄巧成拙,触怒少主。”
此话一出几位姑娘都收了手,连齐琛都皱眉思索起来。本来今日的计划万无一失,先以利相劝,若蒲辰不从,就以风月诱之,如今若是蒲辰不近女色,难免此计就充满变数。
文韬见齐琛脸色变了几变,知道自己的话产生了效果,趁热打铁道:“我家少主并非不好相与,只是他生平最厌恶女子。齐相去打听一下就知道,我们将军府是一个侍女都没有的。”
“不喜欢女子,莫非……”楚王品咂着文韬的话,又看了看文韬,这个蒲辰不近女色,身边却随身带着这么俊美的亲卫,莫非是喜好南风?南景士子风气开放,倒不拘这些小节。楚王带着疑惑的目光望着文韬,文韬却大胆地回望过来,似乎在证实楚王的猜测。
楚王像是受到了明确的鼓舞,对着那几个舞伎道:“既是如此,这有何难?你们几个下去,再找几个小倌过来。”
“这……此处是醉仙楼,向来只有歌舞伎,若是要小倌,需得渡船去对岸的南风馆。”那为首的女子战战兢兢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