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辰道:“他求我放了你,你却不愿为我出力,我只好告诉他,要放你出去需得他一起助我。他对你极为看重,想必不会不同意吧。”
文季深吸了口气:“好,我帮你找到幕后真凶。请少将军别再为难思钧兄了。”
蒲辰笑着点了点头,对着唐宇使了个眼色,船靠了岸,唐宇乖觉地钻出了船舱。
“好了,现在总可以说了吧。”蒲辰往后面靠了靠,整个人非常放松,“如何破局?”
文季狠狠道:“很简单,以我为饵,钓出幕后之人。”
啪,啪,蒲辰抚掌笑道:“我就在等你这句话。”
文季暗暗咬了咬牙,原来他早就算好了,就等自己跳这个坑!蔡伯只知道项虎是在搜查将军府的时候发现文季的,并不知道当夜文季做了什么,看到了什么,他必然心虚,或是要打探文季的虚实,或是直接灭口。而在这个过程中,蔡伯说不定会和幕后之人联络,所以只要自己自愿答应为饵,相信幕后之人迟早会露出马脚。
“哼,那就要劳烦少将军看顾一下我这个诱饵,在将军府,我手无寸铁,蔡伯要对我下手易如反掌。”文季冷哼道。
“那自然,从今日起,你就是我的亲卫,和唐宇一起随侍左右。你只有活着,这计才能行得下去。”
“事成之后,你一定会放我走?”文季再三确认。
“我堂堂蒲氏少主,说话算话。”蒲辰说得干脆。
“好。”二人击掌为誓。
过了许久,船舱外由远及近响起一阵马蹄声,蒲辰道:“你出去看看吧,齐先生来了。”
文季眼中忽然闪过一抹狠厉之色,似乎变了一个人一样:“你不是说不会引他入局吗?”
蒲辰微微一惊,没想到这个少年竟能瞬间变得如此凌厉,只好解释道:“你别误会,是我让唐宇叫他来和你送别的。他一直在等你的消息,要见你一面,确认你无恙后他才会回广陵。”
文季这才稍稍松弛下来,迅速出了船舱。蒲辰懒得出去,便把身子望窗边靠了靠,只见唐宇领着一辆马车停在了岸边,马车上下来一位白衣青年,正是齐岱,他撑了伞急急地走向文季,亲切道:“阿季,阿季!”
蒲辰见文季难得地笑了,他笑起来那样好看,跟刚才在船舱中运筹帷幄算计的样子一点都不一样。蒲辰看着二人在雨中依依惜别,涌起一阵不知名的烦躁。他等了一刻钟,齐岱还执着文季的手不知道在嘱咐些什么,蒲辰于是也下了船,轻轻咳了一下。齐岱放开文季施礼道:“多谢少将军。”
蒲辰挥了挥手:“不用谢我。”
文季赶紧道:“事成之后,我自会回广陵学宫,思钧兄不必挂怀。”
齐岱点了点头,又郑重和文季道了别,马车在烟雨中又一点一点远去。
待齐岱离开后,蒲辰突然开口:“文季,你现在既然做了我的亲卫,就不能用如此随意的名字,你既姓文,又文武兼修,我便给你赐名‘文韬’,取文韬武略之义。”
旁边的唐宇已经拍手道:“这个名字好,像世家公子的名字。”
文季皱了皱眉,没好气道:“……遵命。”
10、10.
回将军府的路上,雨渐渐停了,刚走到门口,蔡伯就过来道:“尚书令已从宫中回来,领了陛下的旨意,正在前厅等少主商议。”
“哦?叔父可说了是什么事?”蒲辰解下雨笠挑眉问。
蔡伯低眉顺眼只答不知,目光却落到了身后跟着的文韬身上,面露惊讶道:“少主,这不是……”他欲言又止。
蒲辰道:“不错,是那日项虎抓到的人。我已审过了,他那日虽然整夜都在将军府,但刺客却不是他。他身手了得,我便收他做了亲卫。”蒲辰装作漫不经心,眼角却留意着蔡伯的反应。果然,在听到“整夜都在将军府”一句时,蔡伯的面颊不自然地动了动。蒲辰一抬眼,正好撞上文韬心领神会的一瞥。
“那……既然如此,老仆这就去给文公子安排房间,就安排在唐公子隔壁如何?”
蒲辰刚要答应,忽然灵光一闪道:“不必了,文韬剑法卓然,远超唐宇,就做我贴身亲卫,不必另外安排房间了。”
此言一出,文韬心下一骇,蔡伯也大为惊讶。蒲辰装模作样解释道:“我父亲就是因为没有贴身亲卫,才会命丧刺客之手,我切不可重蹈覆辙。”
蔡伯赶紧道:“是……少主顾虑的是,只是……”
“好了,此事不必另作安排了,我们这就去前厅。”蒲辰打断了蔡伯,带着唐宇、文韬二人往前厅走去。
“哼,少主偏心。”刚走到回廊,唐宇就嘟囔,“我跟了少主这么久,少主都不让我做贴身亲卫。”
蒲辰哼道:“你自己技不如人就不要抱怨。”
“谁说我技不如人,又没打过。”
蒲辰停下了脚步,指了指文韬:“打都不用打,以项虎的身手,抓他都花了好几日,打你还不是绰绰有余。”
唐宇撇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