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鸾一下变得咬牙切齿:“他……他都要娶妻了,还来兰州做什么?!”
“我爹说,信王殿下从年初起就到处游历,顺路经过兰州,过不了几日,等信王殿下一走,就接我回家了。”
“你……他都要娶妻了,你爹还防什么?你虽长得不错,可也不是国色天香,信王殿下见过漂亮姑娘,还都要娶公主了。”沈玉鸾酸溜溜地道:“你爹真是大惊小怪。”
余小姐道:“信王殿下要娶王妃,侧妃的位置还空着。你知道我爹这个人的。”
沈玉鸾深吸了好大一口气,却怎么也咽不下去。
她心想:什么神仙雨露?怕不是神仙给她下了一道天火,她就差是要原地自燃了!
难怪小川不来找她,原是早就和什么公主情投意合,也是,都有公主了,哪瞧得上她呢。她年纪比小川还大几岁,身份不尊贵,脾气也不好,瞧不上她也是情有可原。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来兰州?
当真是顺路?
天热蝉噪,一声一声地响,叫的沈玉鸾也心烦意乱。
余小姐不知她的心情,一点也不见外,自己包袱款款去了平日里常住的那间屋子,把东西放下后,忽然想起什么,又跑出来对她道:“阿鸾,我爹说最近城中不太平,好多人家都遭了贼。你只一个人说,说不定要被盯上。”
沈玉鸾随口应:“我知道了。”
“还有……”
沈玉鸾摆摆手,便让珠儿去应付她。在皇宫里当过储凤宫大宫女,现在整间宅子的事情都归珠儿管。
余小姐便拉着珠儿叮嘱,还与她一道写了招护院的告示贴到门口去。
沈玉鸾兀自坐了大半天,越想越是不甘心。
“滢滢!”
余小姐应道:“怎么了?”
“你爹说信王殿下要来兰州,有没有说是何时来?”
“就是今日来。”余小姐想了想,说:“我爹把我送过来时,说是接着就要出城接人去,应当是快到了……阿鸾?你去哪儿?!”
沈玉鸾哪顾得上,早就跑没了踪影。
她心想:不管小川是不是要娶公主,她总归是要见一面的。
她在兰州等了那么久,就盼着小川能来。见到一面,看到小川无事,她也就安心了。往后他就做他的信王殿下,她过她的安生日子。
……
褚沂川没带其他人,孤身一人,只骑了一匹马。
棕黑色大马信步走在青石板路上,他心不在焉地看着沿街两旁的风景。余知府跟在旁边,一边为他介绍,一边偷偷打量着他。
信王是先皇之子,又得皇帝重用,年少有为,去年大军得胜归来,所有人都以为信王是要参与朝政之中,谁知之后信王却直接将一切事务甩下,开始游历四方,让所有人始料未及。
若不是有好友报信,他也不知信王竟一路到了兰州。思及此,余知府道:“王爷来兰州散心,若是有什么要下官帮忙的地方,殿下尽管吩咐。”
“余大人,本王只是四处散心,无意麻烦。”
“殿下头一回到兰州来,即便是散心,也得尽兴才是。”余知府说:“下官已在寒舍中替王爷收拾好屋子,备好酒菜,为王爷接风洗尘,之后……”
褚沂川道:“不必,本王去客栈就好。”
余知府面露迟疑:“这……”
“对了,余大人。”褚沂川拉紧缰绳,忽然道:“本王的确有一件事情,想托余大人帮忙。”
“王爷请讲?”
“本王想找一位姑娘,京城口音,姓沈,大约前年来的,也或许更晚,她应当是一个人来,身边还带着一个丫鬟,身家应当丰裕,也许开了铺子做生意,行事张扬,脾气不太好……”褚沂川顿了顿,接着道:“……相貌极为好看。”
余知府听着,还当真想起一个人来。便是他女儿的好友沈姑娘。沈姑娘前年来,身边带着一个丫鬟,身家富裕,手中经营许多商铺,但脾气也算温和有礼,唯独这样貌,整个兰州府都找不出几个能胜过她的人。
听信王的语气,好像这位姑娘与信王关系匪浅。据沈姑娘说,她祖籍兰州,是双亲去逝后才回来,还会说兰州话,如何与信王扯上关系?
他不敢直言,打算先回去问询一番,只道:“下官回去就派人打听,若有消息,立刻来禀报王爷。”
褚沂川黯然道:“没找到也没关系。她或许不在兰州。”
他一路从京城走来,将皇嫂可能去的地方都找过,每到一处地方,就要失望一次。他不知是皇嫂故意躲他,还是老天爷都不愿意帮他。
失望的多了,连他自己也想不出,究竟何时能够再见到皇嫂。
忽然,”啪“地一下,一根长长的支条落在褚沂川的头上。他一下拉紧缰绳,下意识抬头看去。
只见街边茶楼二楼雅间的绮窗半开,露出一张明艳动人的脸,素白纤细的手下意识捞了个空,在与他视线对上的霎那,脸色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