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宜硬是违背自己的内心,“我不明白。” 她不争气地把脸别开。
他并不擅长说情话,此时只能握住她的手,“我遇到你之后,对你有感觉,而且我俩很投缘,我想和你在一起,你愿意给我个机会吗?”
如果在爱做梦的年龄里,听到这样的浪漫表白,应该没几个人抵挡得住吧?但现在的她,有自知之明,俩人相差十万八千里,她想都没想,“不行。”果断把手抽出。
丁翔紧追不放,“为什么?”
静宜此时反而冷静下来,他已经表明立场,之前暧昧不清的局面已经被捅破,很好,到了该把话说清楚的时候了,把问题摆上来,一次说清,让理应死心的人死心,包括自己。
“丁总,很感激你看得起我。如果顾小姐知道你这么说,她一定会很伤心的。”
“我和她分手了,我的事和她无关。”
“丁总,我来贵司是一心一意工作的,并没有考虑过要在公司找对象谈情说爱。”
“工作是工作,私事归私事,我绝不会也没有权利禁止员工谈恋爱。”
“丁总,你感情丰富,情趣高雅;而我一把年纪,又要带小孩,早已没了风花雪月的浪漫,不合适你的。”
“不是啊,我们兴趣爱好挺相同的,交流一定没问题。”
静宜听到此处,一下提高声音,“我是说,我们根本不可能。”
丁翔也跟着大声问:“有什么不可能?”
“好了,我不想说了,你只要知道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就行了。”她打断他的话,有一个覃俊成扯进来已经够烦人的了,她可不要再把丁翔牵连进来。她的世界本来就简单,无需劳师动众。
自初恋后,丁翔就再没说过这样赤裸裸的情话。此时此刻,他反复思量鼓足勇气向她表白,却遭到拒绝,他把头埋在方向盘上,不让她看到他的沮丧。
她不忍心,扭头看向窗外。
不知过了多久,待静宜正要开口告别之际,丁翔很心有灵犀地抬起头来,开口道:“今天你肯定累坏了,我先送你回家去吧。”
车子重新上路,这时的车速快了很多。
丁翔把车停静宜家楼下,她不放心地仔细打量他一眼,他脸上略带落寞的神色。静宜硬下心来,决定吞下安慰的话语,不多管闲事,只是礼貌说声“谢谢。路上小心。”便转身离去。
“方静宜,”丁翔叫住她,他不是轻言放弃的人。
她回头望他,用眼神发问。
丁翔的眼睛已恢复为炯炯有神,他嘴角微微翘起,“你刚才所说的那些原因当中,最重要的一个没说。”
静宜没答话,她自己也想知道,待他自问自答吧。
“你没说对我没感觉。”他很自信的说。
她嘴角抿紧,用眼神示意他说下去。
“我留意到你看我的眼神与众不同,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回避我的眼睛,你敢说你心里对我没感觉吗?”他的话一字一句地叩响了她心中想紧紧关闭的感情之门。
静宜觉得自己的心像示众的犯人一样给人看得清清楚楚,她又窘又恨,道:“狂妄自大。你要给自己这样催眠我也没办法,该说的我都说了。”语毕,头也不回的急速走开。
丁翔很得意地、很满意地笑了。之后,又长叹一声。
16 结束一段不合适的爱
丁翔知道他和方静宜这条路并不好走,光是她本人的态度就够恶劣的了,更不用提来自各方各面的压力了。他头痛欲裂。
刚才鼓起勇气向她表白,她断然拒绝,而拒绝的理由竟是如此软弱无力,无关痛痒,只丢下一句结论不可能,那论据是什么?看来还得找个机会问问她。
手机响了,拉回了他漫无边际的思绪,一看,是顾菲菲的来电。
“菲菲,”那边背景声音嘈杂不堪,他不由提高声音问:“你在什么地方?怎么这样嘈?”
那边传来的不是顾菲菲的声音,“丁翔,你快来接菲菲回去,她醉得一塌糊涂,我们在九重天。”
“九重天?”他皱起眉头,“去那地方做什么?那边复杂得很。我现在过来。”说罢,车子拐上了通向九重天的路。
九重天附近,帕萨特车上。
“这行得通吗?”顾菲菲不确定地问好朋友罗莎。
罗莎不耐烦的说:“我的大小姐,你要他过来接你,我已经帮你通知他了,剩下的该由你自己来了。有什么行得通行不通的,明说你又不敢,放弃你又不甘,只能这样子借醉酒之机胡言乱语说一通,看看他有什么反应,然后再想下一步,行不?”
“他会答应吗?”顾菲菲很紧张结果。
罗莎已经无话可说了,看见她紧张兮兮的样子,又有点于心不忍,只好安慰她说:“他还挺紧张你的,一听说你在这里,马上就说要过来接你,你要努力,事成之后记得是我帮你出的主意啊。”
顾菲菲挤出一丝笑容,说:“是啊,到时一定重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