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琪在场下旁述:“静宜球打得真好,大学时还代表校队拿过名次呢。”
劳景军也在观看,他不解道,“静宜今天的球怎么打得这样凶悍啊?一点都不像她的球风。”
邹琪一边不安地盯着她,一边说:“我刚才捅到她的旧伤了,她现在正在泄愤,以武力疗伤呢。”
丁翔听得不太清楚,追问道:“她哪里受过伤?”看她在场上步伐灵活,手上有劲,还真看不出身体受过伤。
邹琪顺口答道:“心里。”
丁翔虽然不知道来龙去脉,但看见静宜拼命的打法,也有几分明白。他的心隐隐生痛,忽然有种冲动,想去拥住她。
关华终是败下阵来,垂头丧气走下场。静宜站在网边擦汗,满脸通红,喘着粗气。
14 球场上的较量
丁翔顺手拧开一瓶矿泉水给她递过去,目光灼灼。
静宜一声“谢谢”接过水,仰头大口大口喝下。头发有些凌乱,她把头发散下,略微梳整后,重新又扎起来。刚才在场上每一球都拼尽全力,仿佛力气的消耗用尽,深藏在心中的委屈、痛苦都会随之发泄而出,最终会不复存在。
她就这样定定站着,大口大口地喘气。在丁翔看来,她刚才在挣扎,在对抗;现在的她,身影寂寥,孤独无助。
他拿起球拍走到场中,对静宜说:“休息好没有?我开球了。”
她根本不想停下,丁翔主动挑战,当然求之不得。
她朝丁翔喊了声:“丁总,请赐教。”丁翔潇洒发出一球。
球发得不错,贴近发球区的底线,静宜后退几步,奋力一挥拍,球飞向对方底线。
两人交锋,你来我往,球只在后场之间来回往返。
之前已全力拼了一场,此时体力已经开始跟不上,回球质量不高,她给丁翔回了一个半场球,那是必输的球,她以为丁翔会来个干脆的扣杀,怎料他只是轻轻一挑,球又高高飞向后场。
全是后场高球!两人不停的演练高球吊球,丁翔的招牌绝技后场跳起斜线大力扣杀并没有如以往般施展开来。众人看得沉闷不已。
劳景军眯起眼睛,自言自语道:“丁翔在搞什么?”
邹琪回他一眼,“我也在琢磨。”
终是力不从心,双腿如灌铅,静宜回球之后,人已跨不回原位,场外的关华忍不住高声喊道:“丁总,来个扣杀给大伙看看啊。”
丁翔却异常坚定地继续执行自己的战术,仍然把球回到后场。
这回静宜都愣住了,她没去接球,球划个抛物线掉在场地上。她问:“丁总,干吗不扣杀?”
丁翔挥了几下球拍,毫不在乎地说:“我现在只是热身,等下还要和劳总恶战,当然得保存体力。”
邹琪和劳景军相互对视,各自在眼神中读懂了对方的意思。
停下来后,方宜觉得自己再没有多余的力气了,无奈地朝丁翔摆摆手,弃球而逃。
劳景军应声上场,边走边笑着对丁翔喊话:“坚决打假。不要怜惜我,不要找我热身。”说完,他发了个小球,可惜球落网了。
丁翔笑骂回去:“我又不是邹琪,干吗怜惜你?”
劳景军走上前捡球时,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说:“我不是方静宜,你不用怜惜我。”
丁翔马上瞪他一眼,“胡说什么?”语气软弱无力。
劳景军可不再管他,笑呵呵宣布:“比赛正式开始。”
接下来,大家看到的是一场势均力敌的球赛,一个球风稳健,一个崇尚进攻,众人连声叫好。
静宜坐在场边休息,对两人的技术进行点评:“师兄的球打得就是稳健,让人放心;丁总进攻凌厉,气势逼人。”
关华接口道:“这样打才是丁总的风格,看了就是爽。”
邹琪暧昧地对方静宜说:“丁总除了双打外,很少与女子打球,顾菲菲在的时候都没你今天的待遇,静宜,看来你的面子大着呢。”
“师姐,不要取笑我了!”静宜立即觉得自己面红耳赤,幸亏运动过后脸红是正常现象,不至于在师姐面前出丑,“之前我与关华刚打完一场,体力消耗大,你不是也看到了吗?丁总那是有绅士风度,故意谦让我的,师姐你也真是的,思想有问题。”
邹琪嘻嘻笑两声,“我的眼睛是雪亮的。不过你硬是要那样理解的话,那就见仁见智了。”
“不要散播谣言,丁总有女朋友的。”静宜作势把毛巾塞进邹琪的嘴里,阻止她胡言乱语。
邹琪撇撇嘴,语气不屑,“她那种千金小姐有什么好?你比她端庄大方,纯朴善良,善解人意,闭月羞花,总之可进厨房,可出厅堂。”
静宜也配合着说:“我优点多的是,你现在才知道啊。不是什么人都入得我法眼的,丁总算什么?我手上一抓一大把呢。”
“你终于有长进了。”邹琪哈哈大笑。
众人轮番上场,磨磨蹭蹭地又打了两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