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君白谈恋爱?我天天跟着她我怎么不知道?”
那女生又改口道:“余秋喜欢宋君白而已,难道喜欢一个人也有错?”
“所以呢?宋君白就得心甘情愿被他半夜跟踪不知道准备干啥?”
“你怎么说话这么难听?什么跟踪不跟踪的,大家都是同学,宋君白又不是不认识余秋,怎么都犯不着报警吧?”
“怎么就犯不着报警了?宋君白认识余秋,也仅限于认识而已,鬼知道半夜三更一个男的跟着她打算干嘛?万一是打算强jian呢?”
“你太过分了刘诗桔,什么强jian不强jian的,大家都是同学,你这么说让余秋以后怎么做人啊!”
那女生气急败坏,脸都气红了,真情实感地替余秋委屈上了。
旁边几个女生也点头。
“就是啊,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你把人想得太坏了。”
“对,不弄清楚情况就报警反正就是不对。”
“大家都是同学,那以后是不是稍微有点摩擦就得闹到派出所去啊!”
……
桔子耷拉着眼皮等她们七嘴八舌地说完,然后道:“你们知道,每年发生的强jian案里,有多少是熟人作案吗?”
其他人被她这句话震得面面相觑,谁都没吭声。
桔子冷笑一声:“百分之八十。”
“这也出正月了,我给你们这群圣母拜个晚年吧!”桔子话头一转,目光冷飕飕地从几个女生脸上挨个儿划过去,凉凉道,“没什么可送的,就祝你们以后对身边所有认识的男性都不设防吧,被强jian了也千万记住,大家都是同学,别有事没事闹到派出所去,难看。”
桔子说完便打算回教室,却一眼瞥见二班门口也聚过来几个人。
邢玉岩叫住她:“刘诗桔!”
“做什么?”
“你说话太过分了,不道个歉吗?”
桔子眉梢一挑。
邢玉岩和那几个女生都是寄宿生,不是同宿舍就是挨着,关系自然亲近一些。
桔子虽然也寄宿,但她是个独行侠,除了宋君白谁也不搭理,跟她们关系不仅不亲近,还因为不爱搭理人滋生了不少暗搓搓的小矛盾。
这就是找着机会抱团来嘴她一个了。
桔子不想搭理她们,自己没事人似得回了座位。
恰好这会儿周晓宋君白沈路三人也回来了,围在门口的人群敢对着桔子说三道四,倒是不太敢当着宋君白的面说什么,毕竟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宋君白都是占理的一方。
邢玉岩看了一眼黑着脸跟在后面的沈路,目光闪了闪,突然开口:“宋君白。”
宋君白一双眸子黑白分明,泛着冷意。
“得饶人处且饶人。”邢玉岩道。
桔子在教室里扬声喊道:“小白,你不考虑换个同桌吗?你老跟她坐一起,我怕你粘一身舍利子。”
周晓当着邢玉岩的面笑得差点站不稳,连身后沈路的黑脸也缓和了不少。
邢玉岩咬牙固执地看着宋君白,她赌宋君白至少会给她一点面子,说点软话把这事儿岔过去。
宋君白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有道理。”
她顿了顿:“我是应该换个同桌。”
邢玉岩蓦地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宋君白。
宋君白清高自持,从不喜欢跟人急赤白脸地争执什么,别人进一步,她便会习惯性退一步。
邢玉岩以为宋君白这次也会这样,但她没想到宋君白会这么说。
上课铃响,众人各回各的座位,这场闹剧也就到此为止,只是一班后排空着的座位还提醒着大家,余秋始终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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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一连几天,都没听着什么后续,大家也就渐渐熄了话题,唯有宋君白,在和邢玉岩以及好些个女生日渐僵硬的关系里,总是隐隐感觉到一丝不安。
闲下来的时候她会想起几个月前桔子就对她说过的话。
桔子说,她每天早起半小时给女生们带早饭,其实根本没有用,那些人不会对她感恩戴德,更不会在遇到事情的时候站到她那边。
宋君白当时抱着侥幸想,桔子总是把人想得太Yin暗了,最起码,多点善意应该还是有的。
但事实证明,小女巫就是小女巫,不是她乌鸦嘴,而是只有她看清楚、并且不惧怕说出那些Yin暗面。
又一个晚自习下课,宋君白照例慢跑回家,沈路骑车沉默跟在她身后。
回去的路上要经过一条河。
就是从前余秋跳下去的那一条。
宋君白每次走过,都会下意识地看一眼,今天也不例外,虽然她心里清楚,从前余秋跳河的时候,Jing神状态已经严重崩溃,而这一次,她提前引爆了这件事,余秋的病情应该还没到这种程度。
但今天水边站着一个人。
宋君白脑子里“轰”的一声。
那一瞬间,她清晰地感觉到了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