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婉妍眸中Jing光一闪,忽而问道:“方大人怎知这位是安国公夫人?”她先前可没说过!
谢晚芳说完之后也已立刻察
觉到自己说漏了嘴,但她不慌不忙地笑了一笑,说道:“我曾听闻冯女使与安国公府常有往来,所以便想当然了,若有不是之处,还请两位见谅。”
与安国公府常有往来。
不知为何,冯婉妍觉得这句话从她口中说出来竟充满了讽刺。
“既然国公夫人与冯女使还有事要忙,那下官也不打扰了。”谢晚芳这话是冲着白氏说的,“相公那边还在等着我,告辞。”
然后她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白氏原本想叫住她问个清楚,却被冯婉妍眼神示意,摇了摇头。
顾如芝望着那抹渐行渐远的背影,若有所思。
***
谢晚芳走上索桥,行至一半,停下脚步回过了头。
“娘子跟着我,可是有事?”她一副无奈的样子看着大大咧咧尾随自己而来的顾如芝,心说哪有人跟踪别人是跟到索桥上的?
当真是生怕人家发现不了。
何况就顾如芝那点儿道行,她早在刚出了灯塔不远就已经察觉到了。
顾如芝似乎有些害怕悬于两山中间的索桥,也不敢朝外看,凝神屏息地等着索桥慢慢减小了摇晃感,才抬起头朝谢晚芳看来。
“大嫂,你……真的还活着么?”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谢晚芳有些奇怪于她的反应,要说害怕,顾如芝在乍见到自己时也是有些惊惧的,但好像比起惧,她更多的只是惊。
现在还撇了白氏和冯婉妍,自己领着个丫鬟就追了上来,开口就问大嫂是不是还活着,的确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
“娘子这话问得我好生莫名,”谢晚芳便笑了一笑,“我尚未嫁人,哪里来的小姑子呢?”
她说完这句话,忍不住心里就梗了一下。
当下就坚定了再坚定要成就前人未达之功的想法。
顾如芝还是有些不信,或者说她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信,眼前这个方大人,确确实实和自己大嫂长得一模一样,可是……好像又不完全一样?似乎眉眼更加坚毅,轮廓也更英气?总之是有什么地方变了,而且变了许多。
“你长得真的和我大嫂很像,”于是顾如芝说道,“若是她还活着就好了。”
啥?我没听错吧?!
谢晚芳由着这份惊诧表现了出来,只是话到嘴边变成了:“竟有这样的事?可我从未听人说过。”又佯作恍然地道,“难怪国公夫人看见我会受惊吓了,我还以为她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
顾如芝双颊浮上了一丝尴尬的红,顿了顿,才又径自说道:“我大哥很思念她。”
谢晚芳敷衍地点了点头:“难为世子了。”
真难为他想了一个又一个,次次自诩深情,也不嫌累得慌。
顾如芝还想再说什么,她却已没了耐性,抬手一礼,便道:“相公还在等我,顾娘子若没有别的事,那我就先走了。”
谢晚芳话虽这么说,可她却根本没打算给顾如芝回答的机会,言罢回身便走。
“我大哥因不愿留在京都这伤心地,”顾如芝突然在她身后扬声急急说道,“所以不顾阿母反对也要去雍州做守将!”
雍州?!
谢晚芳心下大惊,却没有停下也没有回头,兀自步履如常地走了。
顾如芝不死心,又提步追来,只是刚追到这头下了桥,就忽然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两个侍卫给拦住了。
“闲人止步。”侍卫面无表情地下了驱逐令。
……
谢晚芳回来的时候,云澄正在和苦瓜大师讨论观星术,见她似有心事的样子,他便停下来,问道:“怎么了?”
苦瓜大师也看着她。
她欲言又止地摇了摇头:“没
事,就是刚才在灯塔那边遇到了安国公夫人和冯女使,我瞧着她们的态度有些奇怪,就回来了。”
谢晚芳这么说自然是为了不让苦瓜大师起疑,但后者却像是并没怎么在意她说话的内容,反倒是盯着她这个人在看,似乎很有些好奇的样子。
云澄大致猜到发生了什么,便道:“安国公夫人近来身体不大好,冯女使应该是陪她来上香祈福的,你不必在意。”
“方大人,”苦瓜大师忽然说道,“你的生辰八字可方便说一下?”
谢晚芳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云澄在旁边清了下嗓子。
苦瓜大师反应过来,笑着解释道:“无事无事,我就是头回见着这么英气飒爽的女官,一时没忍住。”又朝云澄看了一眼,说道,“反正玄明也会看,你找他也是一样。”
“你还会看这个?”谢晚芳的注意力成功被带跑,对云澄学识渊博的真相又多了些认识。
他淡淡笑了一笑:“略懂而已,是跟大师学的。”
谢晚芳像是根本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