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贵妃本来满腹的怒火在朝岚的话语中渐渐消散,听着听着还出了一身冷汗。但她还是嘴硬地说道:“平国公府是因为犯了谋逆的大罪。谋害太子,与穆王勾结妄图谋反失败,这才落得如此下场。”
“娘娘这么说自己信吗?平国公府已经出了个皇后,还诞下了太子,只要他们不出错地过个十几年,等太子登基后什么样的富贵得不到,何必舍近求远地勾结穆王。”
端贵妃其实内心也是不信的,她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殿下今日前来,也不会是只想来吓吓本宫的吧。殿下有何事不妨直说,不必再与本宫绕弯子。”
“这便好,其实本宫与娘娘是一条道上的人,本宫愿保娘娘与腹中孩子的安全,只要娘娘愿助本宫成事。”
“成事?成什么事?你要本宫如何。”
“具体事宜娘娘如今还不必知道,但本宫发誓所某之事绝不会于娘娘与威远将军府有碍。若是成功了,娘娘与慎王殿下再续前缘也未尝不可。”
听到此话,端贵妃再也维持不了仪表,蹭的站起来逼近朝岚,语气激动道:“你可当真!”
“自不会骗娘娘。”朝岚微微皱着眉后退了一步,她不喜与人靠得这么近。
端贵妃察觉到了她的后退,有些尴尬地回到自己的主位上坐下,神思也清醒了些。她想了想说道:“只听你这么说本宫也不敢全信。”
“自是如此,娘娘谨慎也是常事。”朝岚并不在意,因为她听出端贵妃还有后话。
“但本宫愿帮殿下一把,只要不是太难的事都可。之后如何合作,要看殿下拿出来的诚意。”
“那多谢娘娘了,如今还真有件事要麻烦娘娘帮忙。”
“何事?”
“娘娘也知最近父皇在为本宫挑选驸马,娘娘的侄儿盛小将军也是良婿之一。本宫想让娘娘想法子留小将军在宫中几日,看看小将军是否合本宫心意。”
端贵妃听后不在意地挥挥手:“这种小事,殿下就放心吧。”
“多谢娘娘,日后娘娘若有何事,只要派人来告知本宫身边的若雨便可。本宫现也无事了,这便不打扰娘娘了,告辞。”朝岚站起身来请辞。
端贵妃求之不得,立刻唤来宫人送客。
宁余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浑身冰冷。
他竟穿着薄薄的里衣睡了一晚上,手脚都冻得快要没了知觉。
他慢慢地从床上爬起来,开口想叫人进来送洗漱物品和衣物来洗漱更衣,可一说话便感觉喉咙里卡了一块厚重的石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他一用力,反而刺激地喉咙发痒,不住地咳嗽,仿佛要将心肝脾肺都咳出来。捂着嘴的洁白的衣袖上,不一会儿便染上了大片血色。
听到屋内的动静,屋外候着的全子便领着伺候洗漱的小太监进来了。
全子看到此景后赶紧上前为他顺气,之后从身后跟着的太监手里拿起一杯热水想要喂他。
宁余推开了全子,自己拿起水杯喝水。
自从被那人多次折磨亵玩后,他就极为厌恶男性的触碰,哪怕全子是太监,他也无法接受。之前是实在没力气走路了,才强忍不适依靠着全子回来。现在他还有力气,自是不愿假别人之手。
宁余在床上休息了会儿,等恢复了点气力,就自己洗漱更衣。
之后小太监送来了他的早饭,是一碗白粥。
白粥里全无其他配菜,看着就极为寡淡无味,粥还只有碗的一半,那个量怕是女子都吃不饱。
但宁余却连这个量都吃不完,草草吃了几口便让人端下去了。
吃完饭后,他独自一人来到屋内的密室。密室中央有一座石台,石台上孤零零地摆放着一个玉盒。
他站在石台前,打开了玉盒。
玉盒里只有两样东西,一个是一颗药丸大小的透明珠子,一个是一条拇指长的小虫子。那虫子身体大部分都与珠子一样呈透明色,只在尾部还有点ru白。
宁余从袖口处拿出一把小刀,毫不犹豫地割开了自己左手的手腕,瞬间血流如注。
那苍白细瘦的手臂上密密麻麻地布着相同的刀伤,一看就知道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艳红的鲜血汩汩流出,但宁余面色不变,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他将流血的手臂放在玉盒上方,让血流入玉盒。
血ye滴到虫子和珠子身上的时候被诡异地吸收了。
透明的珠子内渗入了鲜血,透着邪异的美感。不多时,渗入的鲜血又消失了,珠子恢复了晶莹剔透。
吸收了血ye的小虫子,尾部的ru白逐渐消退,变成和身体其他部位相同的透明色。
宁余看着这一幕喃喃自语:“快了快了。”
这时,密室外传来笃笃的敲击声,声音似有某种韵律。
这是宁余定下的规矩,若在他进入密室之时有何要事,就以此为讯通知他。
他从石台旁的架子上拿出细布随便包扎了一下伤口,再将袖子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