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她离开,转身回到店内,又碰到吵架。
“这次又是因为什么?”我问慧仪。
慧仪撇撇嘴:“因为六月菊和金盏菊。”
我大惑不解。
她将一个碟子端出来,上面摆着几个糕点,是从未见过的,紫色糕点,那形状似一朵菊花,制作之人极为手巧,花瓣的脉络都似乎隐隐可见。
“这是六月菊。”我说。
慧仪闻言,往蛋糕房里喊道:“别吵了,临波说是六月菊。“
我愣愣,完全不知反应。
明天乐呵呵得出来:“就是六月菊对吧。“
然后就见到小妹在后头垂头丧气:“老大,明明是金盏花。”
原来是为了这个,我好笑得看着他们,这也可以吵架,难道真是上辈子的冤家?
“恕我眼拙。我真的只看出是六月菊。”
“怎么样,服是不服?”明天得意道:“还敢和师父争。”
小妹跺一下脚,气鼓鼓得跑回蛋糕房,明天正要跟进去,被我叫住。
“不是出自你手?”我问。
“是我朋友的,我想给你看看,或许可以和店里的某样花茶搭配套餐。”
我赞赏得看他,问:“可想到点子?”
他为难得摇头。
六月菊,我脑袋飞快的转,茫茫然之间有一丝头绪显现出来,却不知是什么。
此时正值中午一点多,偶有学生背着书包自门口经过,蹦蹦跳跳好不欢快。
电光石火之间,一个念头冒出,我一把将之抓住,却有人先我开口。
“做学生套餐。”明天先我道出。
慧仪豁然开朗:“是了,六月正好是高考月,做考生套餐正合适。”
“考完最后一次,就意味着别离,六月菊正好,符合主题。”明天说。这小子功夫做足,连花语得熟悉得捕捉。
“店里正好有一款叫万寿菊的花茶,不知道是不是合适。”慧仪问。
“这两种花的意思相近,临波觉得呢?”明天问我。
想说的话又被他们说完,我只得点头的份。
“那么我等下试试看它的味道,改进一下。”得到同意,明天如是说。
慧仪开始泡“别离”,明天回蛋糕房:“我去看看那丫头的糕点做得怎么样了。”
“她什么时候拜师的?”
“上次打赌的时候。”慧仪笑眯眯得回答。
呵……竟然错过Jing彩环节。
六月菊,别离,万寿菊,别离的伤感。为何菊花总和悲伤扯上关系,怔怔看着眼前的花朵,心里不自觉得涌起不安来,盘旋着不肯离去。
做好准备,整整心情,我打开师姐的回忆,在暗房内安静观看。揭开迷雾之时,心底未免忐忑,这到底是段怎样的回忆?是不是无怨无悔?是不是缤纷灿烂?
初夏的某一日,蝉才刚刚啼出声,懒懒鸣了一声,良久,再鸣一声,非但不觉得聒燥,反添了无限暇思。日光透过树叶折射直地面,斑斑驳驳。,微风过处,少女的裙摆微微扬起,有种别样的风情。
我不禁神往,在这个夏日会有怎样的故事发生?
画面里,一名少女忽然出现,着一身校服,急冲冲得赶路,挪着步子很是辛苦。
要看半天,我才可确信这个人就是汪梦菲,有些惊奇。自记忆里搜索,亦不记得她有胖胖的时候。
现今是几时?我努力自她身上寻找痕迹,终于在校牌上看到四个字:高一(3)班。难怪会不晓得,原来此时还未同她相识。
汪梦菲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走得那么着急,这几乎已经成为习惯,或许在潜意识里希望,即便自己胖胖的,亦不想让人觉得笨拙,走快一点也许可以增加她的灵敏感。
“前面的小姑娘请回个头。”有人在后面叫。
她没有回头,怎么可能是说自己呢?走在路上人家若是多看一眼,绝对同她的身躯有关。
那把声音却越靠越近,终于在她背后响起:‘嘿,小姑娘,请回头。“
她本能得回头,直觉的眼前一闪:“咔嚓。”
来不及看清楚,她本能得一把将相机抢过来。
只听到耳边那声音心疼得喊:“诶!小心我的相机!”
待光线恢复,她才看清楚来人。
他蓄着短短的头发,不大的眼睛却炯炯有神,似乎能将人的灵魂 摄入其中。白T恤外的鹅黄色格子衬衫随风微微扬着。梦菲一向对格子衬衫有莫名好感,故此,心内的怒气一下子降了些许,
我一怔,没想到陆师兄年少之时竟然是这副摸样,再细细回想王律师和凌云志,眉眼之间,同他果真有相似之处,且后者同他更为接近。
“你有何目的!”她防备得看着他。
他无奈得笑一下:“小姑娘,我能有什么目的?给你拍照呀。”
“那你拍我做什么!”她杏眼圆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