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讪讪,不说话。
“江临波。”他顿了顿:“我不知道梦菲还有你这样的朋友。”
“你不相信?”
“若是从前,我愿意相信,而现在……”他深深叹了口气,摇头说:“实在怀疑。”
“我不配?”
“当然不。”
“那为何?”
“昨天之前,我一直以为会碰上一位仗义替朋友恶言的好友。”
“昨天之后调查完毕,所以对我改观?”他调查过我,故此不怕相见。
“今日又将昨日想法悉数推翻。”
我笑笑:“您找我,不只是夸我这么简单吧?”
“当然不。”他作直身体,严肃道:“请代我告诉梦菲,我们庭外和解。”
我挑眉看他:“庭外和解?”
“是,告诉她不要同我抢宝宝的抚养权,她的要求我都答应。”
我皱眉,心底有股火渐渐上升:“把幼儿带离母亲身边是否太过残忍?”
他反问:“你觉得宝宝到她身边,会过得好么?”
我一愣。
“一无所长,二无工作,她没有这个能力带孩子,宝宝跟着她只会受苦。”
多年夫妻,郭浩辉似乎把师姐看得通透,我犹豫着,他又说:“二老年纪已大,不能受此打击。好歹是郭家骨血。”
“师姐是他的亲生母亲,难道她不会受打击?”
“打击?”他冷笑:“如果没有拿到一分钱她才会受到打击。”
我愕然,只听他又开口:“请你告诉她,若她肯放弃,郭家会给她一笔丰厚的赡养费,若不肯,她得不到一分好处。”
我的心油然升出一股厌恶,这是一笔交易,宝宝是筹码。我冷冷的说:“对不起,我无法帮你。”
“相信我,庭外和解对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郭浩辉柔声说,他以为我在为师姐抱不平。
“宝宝会同意你们的决定么?”
他一愣,随即应到:“他会同意。”
他回答得很坚定,坚定得让我无语,终于点头。
他很高兴,临走之前忽然问:“触不到的恋人会欢迎我再来么?”
郭浩辉的表情真诚,我的心一软,点点头。
可怜的人,他也寂寞。这世间孤独的人何故如此之多,为何两颗孤独的心却无法互相温暖?
“庭外和解?”听到这个消息师姐只是冷笑:“怎么可能,告诉他做梦。”
独立生活尚且不行,何况带一个孩子,当然此句没有道出,我只是劝道:“我想宝宝在郭家或许会过得更好,而你也可以重新生活,有积蓄的女子并不难找伴侣。”
“伴侣?我要伴侣来做什么?”师姐凄然道:“自他离开,我从不认为我需要伴侣。”
“他?”郭浩辉么?若舍不得,何故又成今天局面?
我正要问,师姐迅速恢复常态说:“我不会和他和解的,宝宝是我的孩子,凭什么给他们,现在和律师已经谈好了,我们胜诉的机会很大。”
“有多大?比想象中的大就是很大么?”我冷冷说。
她诧异得看着我:“临波,你怎么了?被洗脑了?”
“没什么。”我忙整好心情。
她起身告辞:“不和你说了,我现在时间不多,看,王律师已经在外头等我了。”
顺着她的手指,我看到一辆车子就停在路边,里面的人探出头来。
一转眼,师姐已经坐上去,有说有笑的离开。
那张脸,好熟悉。却想不起哪里见过,且,我并不认识一位姓王的律师,或许人有相似吧。
郭浩辉听到这个答案之时,脸色平静,仿佛早就料到,只是向我道谢,我很想知道其他细节,他却只字未提,在店里坐了一会儿方离开。
他并不是想象中的坏人,相反,他很照顾师姐。
我忽然糊涂起来,这一家子,哪边是白脸,哪边是黑脸?都说是为了宝宝好,哪个才是真的?
张在这时送了一份礼物给我,拆开一看,竟然是一盆金鱼草。
“怎么了?”他看出我的失望。
“怎么是金鱼草?”我有些气馁,还以为什么好东西。
“大小姐,金鱼草不好么,多漂亮?”
我还是抱怨:“但是它的花语可不好听。”
“什么?”
“欺骗。”
他想了想,笑道:“欺骗好啊。”
“欺骗怎么好了。”
“你想想看,我们初相识,你不就一直骗我么?对你及其不信任,但是却不得不信。”
“我又没让你相信,当时还建议你不要相信,不相信就没有骗不骗的问题了。”
“就是因为我相信你之后所以才会被骗,这样你就会有内疚感不就把我记得牢一点。”
“对有内疚什么的事情,我一般会劝自己赶快忘记的。”我笑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