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真的没有力气了?”萧屏儿想走过来,却在几步之外停了下来,本来已伸出去的手,也硬生生的收了回去。可她掩饰得再好,也掩饰不了眼睛里紧张的关怀。
“我当然没力气了,你以为我真不是人啊?”
“那你刚才还……”
“刚才是我硬撑着骗她的,否则我早就被她那双漂亮的小手给毒死了。也幸亏蛊毒娘子甚少行走江湖,经验不足,要不就我这副德行,怎能骗得过她?”
严无谨咳了咳,伸手道:“萧女侠,帮个忙,扶我站起来吧!”
萧屏儿这才老大不情愿似的走过去,扶住了严无谨的手臂,才发现他身上烫得惊人,还一直不停地发抖。
她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他扶到椅子上,然后转身从屋顶拿下来一只药壶。
“这是什么?”严无谨问。
萧屏儿瞪了他一眼,道:“别以为我真的当你和人比剑受了伤,谁不知道你这是喜欢穿着shi衣服睡觉着凉了。这是我在东边的宝芝堂熬的药,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看着,没有人插手,不会有人下毒。现在还热着,你喝了吧!”
萧屏儿说话时一直寒着脸,似乎不太习惯让人觉得她对别人好,殊不知她的脸虽然还寒着,可一双耳朵却早已红透了。
“这么说,这药是你亲自为我熬的?”严无谨看着她的耳朵,像是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
“是啊。虽然我没弄过这个……可放在水里煮一煮就应该可以了吧!”萧屏儿的脸也红了。
“这是你第一次熬药?也就是说,你只为我熬过药,我说的对么?”严无谨忍不住裂开了笑容,这小丫头真有意思!
萧屏儿这回连脖子都红了:“你怎么这么多废话呀!是不是怕这里面下了毒?”
“是。”严无谨回答的很干脆。
“那你是喝还是不喝?”萧屏儿又握紧了剑柄。
“喝!当然喝!”严无谨慢慢地端起了药盅,“就算真的是饮鸠止渴,我也算是牡丹花下死了!”
满满的一盅药已被严无谨喝得Jing光,现在,他正瞬也不瞬地盯着萧屏儿看。
“你……你看什么?”萧屏儿被看得浑身不自在,连手都没有地方放了。
严无谨笑道:“你虽然没有那个蛊毒娘子漂亮,可也是个很好看的女人。我若不趁现在多看你几眼,只怕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无法否认在严无谨的身上有一种魔力,他轻易的就能吸引别人的目光,就算他只是站在那,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也会以沉默来引起他人的注意。
就像现在这样,他只是随随便便地坐在那,脸上带着随意的微笑,随意地看着站在他眼前的萧屏儿,萧屏儿就已经被吸引住了。严无谨的眼睛很亮、很深,萧屏儿看着看着,就已深深地陷了进去。
这双眸子好亮,好深,萧屏儿一直看,似乎想探到最底层,想看清这个人到底在想些什么。可是突然,这双眸子里出现了一点灰色,这灰色渐渐拉成一条线,在眸子里转来转去,形成了一个旋涡,最后,当旋涡凝固,严无谨又亮又深的双眼,竟变成了灰白色!
“你、你的眼睛……”
“嘘!别说话,快把这里所有的灯全都点上!”
萧屏儿不敢多言,匆忙找到桌上的几支蜡烛点上,拿着火折子的手竟有些颤抖。她很害怕,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害怕过,她没想到严无谨黑而明亮的双瞳竟会变成死寂的灰白色!
萧屏儿不禁关心道:“你的眼睛还能看到吗?”
话音刚落,从窗外突然传来了大笑声。这笑声尖锐刺耳,让人不寒而栗。严无谨不动,萧屏儿也不动,可是窗棂、桌、椅都震动不已,“啵”的一声,桌上的药壶药盅应声而碎。大笑声突然停止,就像来时一样突然,一个刺耳艰涩的声音说道:“严无谨,枉你一世聪明!你只知道蛊毒娘子走了,难道这江湖上就无别人会用毒了吗?”
灯光下萧屏儿的脸无限懊悔,她跺了跺脚,破窗而出,追了出去。
严无谨坐在椅子上,忽然笑道:“几位,该走的人已经走了,还不愿下来相见么?”
“哈哈!严无谨不愧是严无谨,在下佩服!”
话声未落,只见九人从天棚飘然落下,竟未发出半点声音。
“原来是周亭周先生,多日不见,近来可好啊?”
“多谢严公子挂怀,在下一切安好,可是看来严公子身体似有微恙,在下很是担心呢!”
“周先生如此关心小弟,严某真是受宠若惊啊!”
“不敢不敢。”
“客气客气。”
两个人你来我往,客客气气,像是久别的故人正在寒暄,却不知这里暗藏着多少杀机?
严无谨咳了咳,接着道:“没想到海南九子也尊架到此,严某未曾远迎,失敬失敬!严某久仰九子中轻功惊绝天下的龙飞子已久,想必刚才和在下开玩笑的就是他老人家吧?”
此话一出,在场的九个人一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