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屏儿的脸一下子红了,道:“你再说,再说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
“好……我不说了。不过我倒真没想到,手下从不留情的萧女侠,竟会放了那两个人。”
“他们都肯为别人死,都是有情有义的人。我想这种人就算做了很多坏事,也可以做回好人的!”
“可是他们……他们都是男人!”
“男人和男人怎么了?说不定过几年,我也会找个女人嫁了的!”说到这里,萧屏儿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严无谨大笑,道:“好,说得好!你若是男人,我也说不定会娶你做老婆的……”
严无谨说不下去了,他又咳了起来,脸色由白转红,由红转青,竟似要被活活憋死。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他才渐渐把气息调匀。
萧屏儿看着眼前这个人,她从没见过一个人竟然可以咳的这么厉害还和她在这里谈笑风声的。好想过去帮帮他,可她又不知道怎么帮,“我、我没想到你竟然病得这么重。”
严无谨轻轻的笑,嘴角却难掩疲惫,刚才的一阵折腾似乎浪费了他不少的体力,“你若饿了八、九天,又只能穿着shi衣服睡觉,还时常有人找你打一架,你也会变成我这个样子的!”
“那你又为何要这么做?”
“你有没有听说过蛊毒娘子?”
萧屏儿当然听说过!严无谨在江湖上的的仇家并不多,最出名、最让人浮想联翩的就只剩下这个蛊毒娘子了。没想到他竟然主动提起了她。“她可是你的仇家中最出名的一个女人!她来寻仇了?”
“嗯。”
“你怕她趁你不备下毒害你,所以这么多天小心翼翼滴水未进?”
“嗯。”
“我只奇怪一件事。”
“哦?”
“据我所知,蛊毒娘子所在的神秘门派远在南疆,一向深居简出不问世事,那里的女子连脸都不肯让人看到,你又是怎么惹上她的呢?”
“你这丫头知道的倒不少!但你可知道,他们那里的女子是不能让人看到容貌的,否则只能嫁给他。那样一个女人我又不敢娶,她又不肯嫁,所以她只好来杀我。”
“这么说,你是看到她的容貌了?”
“才没有!我只不过使计让她从此无法再下蛊,又凑巧看到她洗澡而已。”
“洗澡?”萧屏儿的脸红了,“女人洗澡有什么好看的?”
严无谨从头到脚打量了她一番,笑道:“小孩子洗澡当然没什么好看的,可要是一个活色生香的女人在洗澡,那可就不一样了!”
“姓严的,你说谁是小孩子?”萧屏儿挺起了胸,眼中又有怒火燃烧,她的确已不再是小孩子,她的腰,她的腿,她身上的每一部分都已说明她已不再是小孩子。
严无谨没有回答,他又咳了起来。
萧屏儿看着他,皱眉道:“你再这样下去,岂不是要活活病死?”
严无谨闭上了眼睛,慢慢道:“蛊毒娘子的神秘教派门禁森严,她要杀我,最多只有九天时间,不劳萧女侠费心。”
萧屏儿咬了咬嘴唇,忽然转身往外走。
“你又要去哪儿?”
“我高兴去哪就去哪,不劳严大侠费心!”
严无谨苦笑,女人就是女人!他若想知道女人在想什么,除非他也变成女人。
夜。无星无月,天空血红得似要滴出雪血来。
萧屏儿下一次来时,是从屋顶上来的。她并没有立即进去找严无谨,因为她听到里面有女人的声音。
这女人进来时,严无谨还以为是萧屏儿,可是萧屏儿开门时决不会没有声音,所以他抬头看了一眼。只看了一眼,他就笑了。
进来的是个女人。这女人全身黑衣,面上还蒙着黑纱。黑纱虽能挡住她的脸,却挡不住她诱人的风姿。有这种诱人风姿的女人,不是蛊毒娘子是谁?
“我说小娘子,大家都是老相好了,干嘛还蒙着脸呢?”
蛊毒娘子越走越近,缓缓张口,如果说声音也可以蛊惑人心,那么就是这种声音了:“听说公子近日身体不适,妾身担心得很,今日特来探望公子。”
“要蛊毒娘子屈尊降贵来看望在下,在下还真是受宠若惊!其实也没什么毛病,只不过饿了几天而已。”
“哦?什么事都可以不做,但这肚子可是饿不得!公子想吃什么尽请吩咐,妾身这就去准备!”蛊毒娘子的脚步从未停过,此刻距离严无谨已不到三尺。
“在下等了九天,什么都不想吃,只想吃——你!”
“你”字一落,蛊毒娘子的一双手已向严无谨伸了过来,这一双手柔若无骨,白如凝玉,纤细的指尖上却是血红色的,别人只要一碰,就必死无疑!
蛊毒娘子的嘴角已开始冷笑,她的手就要碰到严无谨的咽喉了。她的手只要碰到他,那么这个“无剑严无谨”就是个死人了!
一阵风吹过。
蛊毒娘子只觉得手腕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