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娘命人又去厨房端了一碗甜汤给高晋轩,道:“那你这次非得高中了不可。“
“你就瞧好吧。”高晋轩喝了一口甜汤,想起一事来,道:“那什么,我可能一会儿出去一趟,赴个局。”
花娘见他这个反应有些不解地见着他,高晋轩被她盯得有些不好意思,支支吾吾道:“就是那个,韩六公子嘛。”
花娘恍然大悟,捂嘴笑道:“你去就去啊,怎么整得跟私会情人似的。“
高晋轩:“……”
到了晚间的时候,花娘正吃晚饭,西院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出了事。
花娘心里一突,饭也顾不上吃,高晋轩这时还未回来,花娘便给巧儿留了话,自己带着金蝉儿过去了。
二人一路急急地过去,远远的有许多仆妇站在廊芜下朝院中张望,却不敢进去,原来高敏早就到了地方,已经将闲杂人等撵了出去。
花娘一见这阵势,心知出了大事,走到西院月洞门下,见柳氏候在那里,花娘走了过去。
“云绡儿溺水了。”
花娘堪堪走近,柳氏便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听得花娘心头一惊。
二人一路往里走,柳氏三两句说了此事的大概。
原来今日晌午过后,云绡儿说是天儿回暖了有些热,要出门纳个风儿,走到半路上想起来忘了拿扇子,让丫鬟回去取。
丫鬟拿了扇子回来却寻不到自家主子,便四处去寻,可怎么也寻不到,这才急起来,扰得整个西院一起找,直到天见黑了,才被人发现井边有一枚珍珠,这才从井里捞起人来。
柳氏说:“中间整整两三个时辰,人捞起来的时候都硬了。”
话说完,二人刚好走到堂屋里,宽敞的屋子塞满了人,当首的就是姚氏和高敏,地上则是跪了一溜的仆妇丫鬟。
屋中央摆着一具尸体,白布蒙着,一缕乌黑的头发从边角散出来,正是已然没了生气的云绡儿。
花娘看着那白布,忽而生出莫名地好奇,云绡儿这般美丽动人,死后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正胡思乱想,高敏一眼看见了她,道:“你也来了,事情都知道了么?”
“大致经过都听说了。”
花娘说着便走过去寻了个座坐下,姚氏让环儿奉了茶,哀声道:“唉,天可怜见的,这么个时候把你们叫来,实在是对不住了。”
花娘则只顾着喝茶,并不接她的话,姚氏因而又道:“今儿我还去观里祈福求信呢,怎的竟出了这档子事,真个叫天有不测啊。”
高敏意味不明地看她一眼,这才审问起屋内一众仆妇。
“谁是云绡儿的丫鬟?”
这一问底下有了两个年轻丫头应声,高敏拿眼光一扫有些讥诮道:“二哥几时多了个夫人,我竟不知?”
府里头只有正室才配两个女婢,偏偏一个妾室就有两个。
高敏这话明着说就是高复远不懂规矩,众人一时面面相觑,姚氏尴尬道:“是妹妹身子不好,二郎又喜欢得紧,心有不忍,便多指了一个人给她。”
高敏笑了笑道:“趁说着,二哥呢?”
姚氏道:“出去应酬了,已经送信儿过去了,想是快回来了。”
高敏点点头,看着那两个丫鬟道:“回去拿扇子的是哪个?”
其中一个绿衫双髻的丫鬟回了话:“是婢子。”
高敏看了看她,又问另一个:“你呢?”
另一个同是双髻着了黄衫的丫鬟怯生生道:“娘子让我在屋里给她看着体己,不让生人进屋。”
高敏又转头对那绿衫丫鬟道:“你同你家主子走到哪里分开的?”
丫鬟道:“就是那水井边上的一个石桌子那里,我让娘子坐着稍等我,哪知道回来时竟不见她的人。”
高敏又细细问了那处地方,早有仆妇证明那地儿只通着一条路,因为那一处种着许多果木,前后路口都有管事婆子看着,只要有人路过都是一清二楚的。
而自打云绡儿二人今日下午走过那里,便再无旁人路过了。
高敏看着那丫鬟道:“这么说今日你主子出事之前只你一人同她在一起,她又是溺了水,我怎么知道不是你推她到井里去的?”
何如薄幸锦衣郎4
丫鬟闻言吓得面无血色,讷讷道:“nainai,nainai万说不得这话,婢子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也不敢做这样的事,婢子,婢子还有家小要养活,怎么可能自,自断生路呢?”
正说着,两个看园子的婆子也作证,说是云绡儿坠的那口井就在墙边,她二人隔着墙坐了一下午,若云绡儿真是被推到井里的,也该叫唤两声,然而到头来是一点动静也没听见。
花娘正审视那丫鬟的神色,忽听高敏叫她:“侄媳妇儿,你是掌家媳妇,这个事你怎么定论?”
花娘看了高敏一眼,心想这是她在考校自己呢,于是环顾四周定了定神道:“府里死了人,终究不是光彩事,俗话说丑事传千里,第一底下这些人口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