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娘站在一边静静看着,发生了何事她是清清楚楚,只是却不能说,而高晋轩估计也说不了,毕竟还魂再生这种事只有经历了的人才敢相信吧?
面对张氏的质问,高晋轩别过来脸去:“小娘莫问了,儿想静一静。”
“那我去替你请个大夫来。”
“不必了。”
“你……”张氏张口欲言,但见他一脸坚决的模样,终于还是止住了话头,见左右问不出个所以然,只好叫了人仔细在这里守着,一有动静马上来报。
安排停当,又拉了花娘问道:“看得出来他心里很不舒坦,可是与你拌嘴了?”
花娘苦笑着摇摇头,心道:这哪里是拌嘴吵架那么简单的?
张氏见花娘如此,叹道:“罢,也是我问岔了,你这样性子的,从来只有吃他的亏。”
花娘默然不语,张氏又道:“你这几日恐怕要辛苦些,他这个样子不知几时能好,你是他的妻子,要多照顾着些。”
花娘点头应了,张氏回头看看书房,又忍不住嘱咐一回,这才满脸忧色地去了。
花娘立在原地,想着是否要进去与高晋轩开解开解,想一想还是作罢了,这个时候他听不听得进去还是一回事,况且这件事对花娘的冲击也很大,她需要好好缓一缓。
从前她只道自己是这世上一缕孤魂,却不想还有一人同她一般,这便多少有了几分他乡遇故知的喜悦。
花娘看着书房沉思了一会儿,便转身离去了,首先要做的一件事便是要叫人把那门修一修……
原本花娘打算的是,等高晋轩自己冷静一些了再去与他开导开导,结果一连几天他都把自己关在房里,不动不闹,水米不进一口,渐渐阖府上下都知道他这么个情况了。
张氏生怕他出个好歹,直派了好些仆妇在外间守着,花娘想同高晋轩谈谈都没机会了。
这还不怎么打紧,渐渐地,府里就传了些捕风捉影的谣言。
这日一早,花娘忙完了手头的事,正喝着甜汤,巧儿气冲冲进来,一见花娘就说道:“娘子,她们那些碎嘴子说些话也忒难听了!”
花娘淡淡道:“说什么呢?”
“她们说,姑爷那么个样子是因那日中了邪了。”
花娘眉头一挑,见巧儿没了言语,问道:“还说了什么?”
巧儿看了花娘一眼,斟酌道:“还说,还说,姑爷中了邪,偏娘子没事,哪有那样巧的事?”
“他们是不是还说,自打他娶了我这孤女,便时时事事不顺,可见新进门的这个娘子是个寡克的不详人。”花娘不等巧儿说完便接了话,末了还感慨一句:“这便是要怪到我头上来了。”
其实这些话她早就听到了这些话势必也传到了主屋那边去,虽说无根无据,但是架不住三人成虎,虽说长辈们嘴上不说什么,但是花娘这几日去请安的时候,那几位都显见的没有那般亲切了。
“娘子切莫要……”巧儿待要安慰花娘,刚开口,便见金蝉儿捧着个匣子进来了,后面跟着高婉。
花娘看着高婉笑道:“你怎么有空过来了,可是那绣面儿做出来了?”
高婉挨着花娘坐下,瞧了花娘的甜汤一眼方才道:“还不曾,刚做出来一半,出来散散步罢了。”
花娘让巧儿再端来一碗甜汤给高婉,笑道:“顺便来蹭我一碗甜水喝?”
高婉喝了一口甜汤,破有些津津有味,歇了一晌方才说道:“今日我可帮了嫂嫂一个大忙,便是八碗十碗的甜水都该我的的。”
花娘乐得伸手刮了刮高婉的鼻子,惹得她连连往后躲。
“你且告诉我,你倒是帮了我什么忙,值得你这样邀功?”
高婉挨花娘极近,躲不开她的手终是挨了一刮,也不着恼,让金蝉儿把手里那匣子端给花娘看。
花娘有些纳罕,道:“这是?”
高婉道:“这是送去给太母nainai用的香药木瓜。”
“那为何拿到这里来了?”
高婉又道:“我往你这里来的时候见到金蝉儿回来,便一道过来,正见到一个小丫头端着个匣子往这里来,幸好蝉儿眼尖,一下子瞧出这个匣子是太母nainai屋里的,这才截下来了。”
花娘仔细看那匣子,是个四四方方的漆木镶金祥云纹盒子,揭开盖子里头便是一只小玉碗,盛着金灿灿用蜜汁浸过的木瓜,还放了些香料,闻起来凉丝丝透着一股香气,这确实是太母nainai惯爱的冰品。
“往我们这里端来的?”花娘心中一动,看着金蝉儿问道:“往哪边走的?”
金蝉儿道:“往边上厢房去的,若不是我跑得快,她便进了屋了。”
花娘闻言不由得面色一沉,这木瓜里头掺了香药的,京中用香已是风气,甚至还有专门的香药筵席专供达官显贵们享用,因此一些殷实人家,这类东西也不少见的。
问题就在于,边上厢房里住着的可是正在养胎的温娘,自打前些日子里闹了闹,便也安静了许多,这些日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