潋走过去,对着窗口和她嘀嘀咕咕不知说了些什么。云滟此时淡淡的怒气已经透了出来,我都能猜到她说什么,肯定是不要和那女人同乘一骑,不然我回去告诉爹之类之类。而潋应付她的话我也能猜到,肯定是我和她半点关系都没有你不要多想之类之类。
小丫头现在的表情不是挺生动的嘛。我撇撇嘴,刚才我好像还把她比作祥林嫂来着,真是玷污了鲁迅爷爷的才华。
几句话之后,云滟极不甘心地瞪了我一眼,狠狠把车帘一摔,躲进车里,而潋则笑得春风得意,跨上马,搂过我的腰抓住缰绳,催马前进。
“你和她说了什么?”虽然能猜个十之八九,我还是很八卦地问他。
“我和她说我心里只有你一个,对她一点感觉也没有,让她放弃。”他温柔地对我笑,那笑容在我看来jian险无比——恐怕他口中的两个女人,要调个位置才对吧。
我摇着头讽刺他:“我真是受宠若惊啊……”
“看看,多美的景色啊!”碧儿由衷赞美祖国的大好河山。
我们走的虽然是官道,路旁的风景却格外美好——虽然是初秋,路两边仍然是绿草如茵,盎然的绿意一直延伸到远处。左边是连绵的山峦,右边是粼粼的湖水,前方的路蜿蜒连到天边。我们一路策马悠悠慢行,偶尔经过云朵投下的Yin影,间或抬头仰望那澄澈的碧空。谁都没有说话,静静地聆听着风声和有规律的马蹄声,秋日的种种风情,在心里荡漾开一圈圈的涟漪。
“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碧儿饶有兴致地念诗。
我看了她一眼,半开玩笑地打击她:“那是描写春天的。”
她扫兴地嘟哝:“应景不就行了么,你不说谁会知道这是形容春天的。”
我们都笑了,气氛融洽得仿佛真的是去郊游一般。而我们四个人的心里,想的一定是同一件事——这如画的江山,终究会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由于骑马太久会导致屁股痛,我和碧儿每天也就骑那么一会会儿时间,一路走一路玩,这么慢悠悠地前进,终于在第五天的时候到达锦宫。
“先要去安置住处。”
在我和碧儿要去行云袖的时候,被潋拦下来。
马车被我们丢在了驿馆,一行五人走在锦宫最繁华的街道上。锦宫真不愧是全国有名的烟花之地,大街小巷中透出一股子奢靡之气,十家店铺有五家是ji院,其余的也都是饭馆、茶楼之类。街道上人群熙熙攘攘,大白天的就有人喝得醉醺醺的,搂着个风sao的女人摇摇摆摆地从我们身边经过。
“还真是糜烂的生活呀。”碧儿皱皱眉头。
皓阳拉着碧儿的手笑得很狡黠:“因为这里是锦宫最糜烂的一条街。”
“难道我们今天要住在这条街上么……”我黑线,要真这样还不如让我去住驿馆。
潋看着我笑得眼眉弯弯:“当然……不是。”
“今天我们要住的呢,”皓阳接口,“可是锦宫最豪华的地方哦。”
出了这条糜烂的街,又走了一段路,人渐渐少了,嘈杂声也渐渐平息。我们站在一处幽雅的别院门口,大门上“欧阳府”的牌匾宣告着这家的主人姓欧阳。
碧儿四处打量了这处别院,“好像除了占地大点,也没什么豪华的嘛。”
确实,站在门口还望不到宅子两头的围墙边,宅子大是大,可门口连个站岗的家丁都没有,不得不让人怀疑皓阳的话的可靠度。
潋突然扯起嗓子喊:“欧阳泽翌!你打算让我们在门口站到什么时候?”
第21章 秋高气爽好郊游(下)
“哥哥,”一直没发话的云滟突然就开口了,“这是欧阳泽翌的府邸么?”
碧儿看看云滟,又拉拉皓阳的袖子,“喂,介绍一下嘛,免得待会儿尴尬。”
云滟扫了她一眼,眼底藏着一抹转瞬即逝的鄙夷,波澜不惊地开口:“欧阳泽翌,三年前以文武双料第一的成绩从太学府出科,现就任锦宫知府,据说十岁便能诗能文,十三岁骑射皆Jing,文武双全,而且风度翩翩,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那不是废话么,和皓阳云潋交好的人物,能不文武双全吗?和皓阳云潋交好的人物,能不风度翩翩吗?和皓阳云潋交好的人物,难道还会是什么正义的使者吗?
“大门口就鬼吼鬼叫的也不怕影响形象。”
门“吱呀”一声开了,来开门的是一个约莫二十出头的男子,一身锦袍表明他富贵的家世,外表俊朗而英气,即使说出口的是调侃潋的话,却也没失了那一份仿佛是与生俱来的沉稳。
多么光辉的大哥哥形象!我在心里赞叹。
“三年不见,你真是越活越滋润了。”皓阳也不忘揶揄他一下。
“哪里哪里,”欧阳泽翌浅笑,“你才比较滋润吧。”
他的语气和意味深长的目光说明他话中有话,我却不知他意指什么。
“你们叙旧能不能进去再叙,人家要休息。”
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