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一切尽在掌握(下)
出游的事,自然有皓阳去安排,不用我Cao心。而我这里,还有其他事。
这天早上,盈儿给我梳头时突然说:“小姐,今天裕伯回来了,您要不要去见见?”
几个月下来,盈儿这丫头也确实帮了我不少忙,很多事情很多人都要她介绍给我,不是她,我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融入这个世界。虽然她只是个丫环,知道的只有表面,但剩下的要往深处想的事宜,自有我来思考。
我问:“是什么人?”
“是柳府的管家。”她说,“将近四个月前,老爷派他外出办事,到今天才回来。”
难怪这么久我都没有见过呢。
“他和以前的柳如歌关系怎样?”
“裕伯很关心小姐的。小姐以前要溜出去玩,都会找裕伯帮忙。”盈儿说得很真诚。
“好吧。”我起身,“去会会。”
出来前厅,只见一个年逾五十的男子在和柳夫人说话。这个人一看就是个做管家的料,一脸的勤勤恳恳兢兢业业。不过,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他看到我出来,连忙上前恭恭敬敬地作了个揖:“小姐,好久不见了。”
我微笑道:“裕伯一路辛苦了。”
“没什么,为老爷效劳而已。”裕伯摆着一张很官方的脸。
这个人很圆滑。虽然只是寥寥数语,但他的语气,他的表情,他的神态动作,无一不在说明他就是那种虚伪到骨子里的小人。亏我还信了盈儿当他是什么恪尽职守的好管家,原来也脱不了这副嘴脸。
他有一种超乎寻常的小心谨慎,谨慎得恨不得有点风声鹤唳的感觉,那神情让我条件反射地联想到一些我在现代早已看惯的人。
坏事做尽,还装得一脸正派的那种人。
不过,本小姐的演戏功底已经到了导演的级别,他眼底的一抹Jing光自然逃不过我的法眼。
简单地寒喧了两句,裕伯便以舟车劳顿为由,回房休息。而我,也回我的房间。
坐回到床沿上,我问盈儿:“裕伯一直是这么小心谨慎的吗?”
盈儿点头,“是啊,裕伯办事很让人放心,将军府都让他打理得井井有条的,不然老爷也不会让他外出办事。”
不对。他的谨慎不是性格使然,反而更像是一种做贼心虚。想来管家出去办事不稀奇,但出去四个月之久,这其中是否有公事私办,可就有点引人遐思了。
有问题,一定有问题。正好我这两天也在想另一件有问题的事,不如就两件一起办了吧。
我转头,用很平常的语气说:“盈儿,你去帮我查查,裕伯这四个月都做了什么。”
“我?”盈儿瞪大眼睛,看到我笃定地点头之后,哭丧着脸说,“小姐,我怎么……”
“云潋让你在我柳府做内应,总不会一点人手都不给吧?”我冷笑出声。
盈儿倒抽一口凉气,不可置信地瞪了我半天,我也带着一脸的深不可测瞪回去。不一会儿盈儿就败下阵来,“噗通”一声跪在我脚边,声音发颤:“小姐……盈儿也是……”
“你不必解释。”我打断她,“我不是在逼供,也没兴趣知道你是怎么和潋勾搭上的。”
现在听她说这些根本是浪费时间,要说潋有什么能拿来收买无脑女人的,除了美色和金钱我还真想不出其他的。真想知道不如直接问潋,想必他的叙述还会生动一些。
我站起身,在她面前蹲下,故意温言道:“你不用问我是怎么知道的,也不用担心我会揭穿你。按我说的去做,我们一切如常。”
盈儿看到我慈眉善目的表情,更是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只得颠声应道:“是……小姐……盈儿,盈儿明白。”
我继续笑里藏刀,“既然明白,我刚才吩咐的事,你还不去办?云潋不会真的小气到让你孤身一人吧?”
“是、是,盈儿这就去……”
她站起来,踉踉跄跄地走出去,如释重负一般。我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得意之情越发明显。
要说这丫头在我面前露了什么破绽,我只能竖起拇指——非常完美,没有破绽。这里的风俗习惯,礼貌礼仪,人情世故,只要她知道的,无一不尽职尽责地为我解释;对我的秘密也一直守口如瓶,其忠心的程度,连我一开始也没有怀疑到她身上。
自从潋跟我摊牌以后,虽然当时我因为过度吃惊和火骄阳的事没有多想,但受伤卧床的十几天里,我越想越不对劲,怎么也不能说服自己潋有那么高级的智商能自己想到我的真实身份。那么换条思路,他有没有可能也是从别处得知?再联系更早以前,我穿越过来不过五天,皓阳就来试探我,截至当时我干的事情不过是探望了下碧儿和学习了下琴棋书画而已,怎么着也没可疑到让他想到我不是原来的柳如歌的地步。更解释得通一点的,就只有他知道了我的事情,觉得诡异,想确认一下消息的可靠度,否则以他的性格,就算原来的柳如歌神经大条,他也不会这么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