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洛着急冲进来,但绿芙依着规矩等在帐外。
人证无用,裴洛又急又羞,她忍不住回头,又想到什么,赶紧捂住眼睛,强调:“我没有故意偷看你。”
“嗯,我知道了。”
林时景浅浅笑着,裴洛也不知他信没信。
她听到有人在朝她走过来,她知是林时景,又赶忙背过身子,捂脸不看他。
林时景走到她面前,似笑非笑:“小洛,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词?”
“什么词?”
“自欺欺人,或者掩耳盗铃。”
她捂住自己的眼睛,假装没有看到,可不就像那偷铃铛的小贼,自欺欺人。
裴洛不想理这个蛮不讲理的人,她捂着眼睛往前走,“你让开,我要回去了。”
她大概能猜出林时景站在哪里,捂着眼睛想绕开他。
可她刚往前走两步,脑袋便磕在某人胸膛上。
那么一撞,连着捂着眼睛的手背一起撞痛。
手背撞到绣着锦纹的衣裳,裴洛猜到林时景已经穿好衣袍。
她松开双手,绕开他就想往前走。
刚走两步,衣袖一紧,却是叫人拽住。
小姑娘又羞又恼,无奈回头看他:“我真的没有偷看你。”
林时景挑眉,“那你急着跑做什么?”
“还不是你蛮不讲理。”裴洛小声埋怨。
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不太敢看林时景。
明明他已经穿好衣裳,她还是能想到他刚刚微露胸膛的样子。
她不能记着那个画面,她要忘记。
小姑娘在心里下定决心,偏生某人还要提:“好吧,当作你不小心看到了,那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男女授受不亲,若是平常男子看到女子露出的双脚,都是要负责的。”
裴洛惊得抬头看他,她脑子转得很快,立马摇头:“我什么都没看到。”
说完,她又匆匆撇开目光。
林时景松开她的衣袖,低头看她。
裴洛往哪边躲,他就往哪边看。
小姑娘被他逼得无奈,只好看向他:“你做什么?”
“我刚刚想了一个好办法。今日之事,你不说,我不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这件事就当作我们之间的小秘密,好吗?”
林时景目光好像很纯粹,仿佛他只是提了一个解决问题的好办法。
裴洛看着他真诚的眼睛,不知怎么想的,点头应下。
直到走到帐外,她才忽然反应过来。
什么小秘密?
她不是都说她什么都没看见,难道不应该把这件事抛到脑后,彻底忘记吗?
当作小秘密,那岂不是要一直记着?
裴洛觉得自己一脚踩进陷阱中,偏偏她又摸不清这陷阱设置的目的。
小姑娘一头雾水地离开,林时景见她走远,才缓缓走出来。
他低头看了一眼右腿,静静站立许久才离开。
裴洛回到席位上时,已经结束一场马球赛。
她坐下半晌,林时景亦走到这里坐下。
苏清本来正在说话,见他来,话渐渐变少,很快找借口离开。
裴洛还记着刚刚的尴尬,她不敢看也不想理某个蛮不讲理的人。
接下来几场比赛有些无聊,裴洛看着那线香,悄悄捂住腹部,思索着这宴什么时候能散去。
越发注意时间,时间仿佛过得更慢。
那疼痛愈发明显,裴洛面色有些发白。
她低着头,不想叫别人看出自己的异样。
忽然,身旁的位置似乎坐下一个人。
她额头有些冒冷汗,抬头看他。
林时景见她面色苍白,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不见烫。
“怎么了?”
裴洛摇摇头,想说自己没事。
林时景见她似乎不肯说,又见她紧紧捂着腹部。他稍稍一思索,想到什么,起身往外走。
裴洛疼得厉害,倒也没心思去想他去做什么。
她拉了拉程语蝶的袖子,小声道:“疼。”
程语蝶立刻反应过来,“你坐着,我和叔母说一声,我们马上回去。”
程语蝶快去快回,回来时扶着裴洛就往外走。
她们尚未走出去,就见不远处停着侯府马车。
车夫见她们上前,放好矮凳,低声道:“公子说了,先送裴姑娘去别院休息。”
“别院,离这里近吗?”
“不到一刻钟。”
如今回侯府最少需半个时辰,如此去别院反倒最合适。
车夫一路上行得很稳,尽量减少颠簸。
等到别院时,裴洛已经疼得说不出话。
她想下去,却发现自己双脚发虚,有些站不稳。
程语蝶和绿芙勉强扶着她下马车,裴洛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