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欢喜了一阵。台上早已过上了招:程大观使的是棒,老家丁却赤手空拳。但从形势上看,老家丁丝毫不落下风。
那程大观并非为了逞英雄而来,只不过从小便在庄内长大,没见过什么世面,更没跟外面的高手交过手,纯是为了出来体验的。这下遇到李老头,算是服了。最后把棒一收,一揖到地,道:“承蒙老人家手下留情,晚辈自叹不如。就此认输。”
李老头仰天大笑:“好,好,年轻人,痛快认输,前途无量!”
“哎~哎~别走啊!”程大观正要离开,忽听背后有人叫,回头一看,乃是严府管家梁传举,正声嘶力竭地叫:“今天来这是为了打擂的,为何三招两式,就要认输啊!如此比法,哪能决出谁高谁低呀!”
程大观看他一脸唯恐天下不乱的表情,并不加理会,只淡淡地道:“我技不如人,认输就是。难道今天不是为了选出最厉害的人吗?”说完径直下去了。
李老头知道上午既是文比,又不到最后关头,高手都不出现,是以梁传举怕冷了场子,有意让他和程大观多耍一阵猴戏,给他们台上添些热闹。他当然不愿这样做,他之所以这么早上来,为的是给李季诚打气,让李季诚看到他,让李季诚耐心等待救援。现在李季诚看到了他,他也就可以下去了。
“且慢!”一个人阻住了他的去路,李老头定睛一看,只见此人:
矮矮胖胖,声如洪钟;叠起的将军肚,尽是赘rou;一脸的络腮胡,好似墨泼。虽不如沙僧通神,却也难缠;没有鲁达的力气,也自莽撞。粗粗野野,目中无人;哼哼哈哈,好不威风!一看便知脱不了地痞恶霸之才,难讲道理;不用试就是杀猪屠狗之辈,蛮鄙成性。好一个挨打的包袱,欠揍的枕头!
“刚才听说你姓李,李什么呀?”来人瓮声瓮气地问道。
“呸!”李老头一看见这种人就不想理,“你李祖宗!”又向台下道:“今日老朽上台打擂,只是路过。手中不曾拿得兵器。哪位借个不要的棍儿使使?”他是有心踢那大肚汉,只是不想脏了自己的鞋底。
“你——”大肚汉怒了,拔出腰间大环刀,刚要上前厮杀,早有丐帮的三袋弟子扔了根木棍上来,被李老头一把接住,直接横扫过来。大肚汉纵身一跃,躲了过去,挥刀去砍木棍。但李老头岂会让这一招用老?他回木棍直戳大肚汉的将军肚。
大肚汉一惊,忙回刀再砍木棍,谁知眼看要砍到了,一用力之下竟然落了空!大肚汉一愣,只觉得双腿小腿正中凉丝丝的——低头一看,双脚已经跟他分离了!大肚汉这才想起来疼,“哎呀”一声,昏了过去。原来李老头这一招是故意使得慢了,让大肚汉以为有机可乘,现在削去他双脚,以示惩戒。他李老头一生收拾过多少恶霸,杀人不过是一眨眼的事,轻松得很。今天这人竟然不把他放在眼里,反出言不敬,怎能容他继续横行于世间!
台底下冲上来几个跟大肚汉差不多样貌的人,把他抬了下去。其中有个人抱拳问道:“敢问老前辈尊姓大名?”
“我姓李,名讳你们不配问。只要回去给你们的兄弟买副拐杖就是,别想着找我报仇了,没用。”一番话不但几个大汉震惊,就连底下的人都很震惊。好人更是振奋,不由鼓掌叫起好来。李老头微笑着点点头。几个大汉一溜烟下去了。
无处不险恶
李老头仍将那木棍掷还给丐帮三袋弟子,那三袋弟子接了,仔细端详木棍一番,煞是叹服。想不到这根烂木棍,除了打狗之用,竟还是切削如泥的利器。莫非什么物件在他手中,都是无坚不摧的宝刃?
一时间台上台下,均对李老头肃然起敬。他转身对梁传举道:“既是文比,聊作助兴。既然没人挑战,我先下去歇着。若下午有好戏,再凑合一二。”梁传举不敢阻拦,连连点头。旁边坐着的面具却站起来道:“且慢——”
“有何见教?”李老头坦然道。
“我要会你一会。”面具走到李老头面前,昂首到。
李老头摇摇头,道:“我不是来打架的,只是来凑热闹的。现在我想走了。”
“既是来打擂,为何怕我试你武功?”
“你也说自己有权试人武功,你是今天的裁判,赢了你,岂不是摆明有所求?若是输了,我这张老脸又往哪儿搁?”说罢飞身离开:“告——辞——”声音渐远。
面具很生气,但终于没有追,回座位坐下。梁传举又走到台前,吊着嗓门喊:“还有哪位英雄要上台献艺的?”
半晌没有人应声,大家都在观望。严府又派出“杂耍艺人”,热闹一番。之后便有一些贩夫走卒登台,均是花拳绣腿,酒囊饭袋,不必细说。
眨眼间到了中午,任侠倒是很有兴致,一直看到人群都散了,被穆弘远一把拽走,吃饭去。
又回到了清远茶楼,王敏宓的枣红千里驹还在院子里拴着。今天人山人海,王敏宓不想让它也去挤来挤去,就把它留在了这里。王敏宓先走过去跟它问好,然后对穆任二人言道:“今天是个大日子,到处餐馆应该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