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穆弘远和任侠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
“我们途中救了一名说书的老者,他被本地丐帮欺负。谁知就此暴露了身份,被贼人盯上,最后在酒里下药,因为我们都不识得中原蒙汗药,被他们捉了李公,我却无能为力。现在我天天骑马走街过巷,就是想找出可疑的人,救出李公。没想到倒碰到了你们。”王敏宓无奈地道。
“王姑娘,你说暴露身份引来贼人,什么人专捉西夏人呢?”穆弘远不解。
“我也不知道。当时丐帮的人听到我们是西夏人,神色有异。所以我猜李公被掳走跟这有关。”王敏宓道。
“但是,你这么明显地来回搜寻,毕竟不是办法。要不,我们兄弟二人帮你找吧。”任侠插道。
“也好。”王敏宓道。
“我看不必。”穆弘远道,“再过三天就是严缙召开什么武林大会的日子了,到时必定有花样。既然他们对季诚用的是蒙汗药,而非毒药,我想他是要利用季诚做什么。据我估计这事发生在崇信地面上,必定跟严缙脱不了干系,没准就是他指使的。到时我们去参会,一切就明了了。”
“对啊,大哥说的是,且看那严缙有什么古怪。”任侠道。
“那……好吧。”王敏宓将信将疑。
“王姑娘,不如我们先陪你去看看莲亭。”穆弘远道。另外两人同意。
武林大会(一)
等他们赶到客栈,夏莲亭和老家丁已经不在,问过掌柜的和伙计,也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儿。只是那掌柜的,一见到王敏宓,就有点神色慌张、言辞闪烁,神态极不自然,又听到穆弘远他们问起那位女子与老人,更是一叠声地连说不知,反倒是旁边伙计提醒,才说出一早查房时他们已经不见这样的话来。王敏宓见他们吞吞吐吐,必有可疑,就想横剑逼问,被任侠以眼色止住。任侠道:“掌柜的您多费心,我们告辞。不过,我们如果找不到人,还是会回来的。如果这期间他们回来或经过此地被您看到,务必要留下他们来,到时与我们相会。”说罢掏出一两左右银子来,往台面上那么一放。那掌柜的哪里肯受,只是三人头也不回地走了,喊他们也不回头。
出门以后,任侠道:“快!”穆弘远会意,二人一同快步拐过街角,绕到客栈后面,在柴草垛处藏身。王敏宓也随后而至。三人凝神听大堂里说些什么。
只听伙计凑过去对掌柜的说道:“掌柜的,您看这怎么办?”
彼时大堂里没什么客人,是以声音不甚嘈杂,任侠练过顺风耳,王敏宓听力极好,只有穆弘远没什么底子,却因练就炉火纯青的飘渺功,是以均能听得清清楚楚。
那掌柜的问道:“什么怎么办?”
“您没听刚才那小伙说呀,还会回来找咱们的。”伙计说道。
“怕什么?反正人也没在我这。”掌柜的很不耐烦地说。
“可是,人是我们逼走的呀!”伙计仍旧不安,抹布在桌上一个地方擦了又擦,声音单调得很。
“你胡说!”掌柜的怒吼道,忽又意识到声音大了些,忙放低声音道:“那不是我们逼的。我们做生意的,有人给银子,我们就告诉他人在哪,剩下的恩怨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好了。”
“可是……”
“好了,你不要再可是了,快去干活!”
“不,刚才那位姑娘早给了银子,说要好生照顾那名女子和那位老爷子,这是与我们做生意在先,怎能……怎能为了更多的银子不管他们呀!他们看起来都是手无缚鸡之力,万一被抓住……”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我今儿个够倒霉了。那些大爷进房间去抓人,谁知连个影儿也没有,反赏了我俩巴掌,现在还疼呢。敢情打的不是你小子,你要再敢多说一句,就给我滚!”
伙计果然闭上了嘴。可是,王敏宓他们也听到了想要听到的。
三人又回到大街上,穆弘远心急道:“我表妹她不会武功,如今据说是跟一个老者在一起,想必难以自保。这可如何是好!”
王敏宓忙安慰道:“穆公子不必紧张,那老者乃是一位出生入死的老英雄,虽然已经自称老迈退出江湖,但是对付区区几个蟊贼,还是绰绰有余的!”
穆弘远听说,这才放了点心。
一晃武林大会的日子到了,各路英雄狗熊、人渣败类、当官的卖rou的,纷纷出现在现场,好不热闹!严缙早命人在城郊依山摆开演武场,四周挂满彩旗,更有一面大旗迎风招展,上书一斗大的“魁”字,表示今天这里要产生一名武功魁首,力挫群雄,一举夺魁。
严缙就坐在演武场旁边的一把太师椅上,笑眯眯地接受各路闲杂人等好事者的道贺,贺什么?恭贺“严大爷即将得一虎将”,“即将得到左膀右臂”……马屁拍得那叫一个响。严缙坐在那里,似一尊弥勒佛,口中打哈哈打到口干,眼睛却迎来送往,专盯着那些看都不看他一眼之人。他知道,今天决出的魁首,必是对他不感冒之人。
面具过来了,俯首在他耳边禀报几句,说道